然后是温宁,他抱着头跪在地上,无声痛哭。
然后是hope谷的七百六十三人,他们互相搀扶着站起,齐齐躬身。
然后是远处的仙门修士——不知是谁先开始,一个、两个、十个、百个……越来越多的人对着那片空荡荡的战场,躬身行礼。
没有命令,没有要求。
只有发自内心的、跨越立场的敬意。
因为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——
今天,一个女子用她的死,照亮了三千魂魄的归途。
也用她的死,证明了另一条道路的存在。
更用她的死,在这个充满算计与背叛的世界上,留下了一颗名为“仁心”的种子。
当夜幕彻底降临时,心灯草的光芒越发璀璨。
它照亮了hope谷,照亮了乱葬岗,甚至照亮了远处的仙门营地。
蓝曦臣站在营帐外,望着那束温暖的光,轻声自语:“原来……光真的可以,照亮黑暗。”
在他身旁,蓝忘机不知何时出现。一向面无表情的含光君,此刻眼中也有波澜。
“魏婴若在……”蓝曦臣说。
“他会哭。”蓝忘机接道,顿了顿,“然后说……‘这个傻姑娘’。”
两人沉默地看着那束光。
许久,蓝忘机转身离开,留下一句话:
“明日,蓝氏撤回所有针对hope谷的禁令。”
“含光君?”
“她的道……值得被看见。”
七、传说伊始,薪火相传
那一夜,许多人都做了一个梦。
梦中,林晚站在一条光河上,对每一个梦中人说同样的话:
“我的路走完了,但道还在。”
“它在你心里,在你每一次选择善意的瞬间,在你每一次愿意相信‘人可以是人’的时刻。”
“保护好它。”
“传下去。”
第二天清晨,当第一缕阳光照进hope谷时,人们发现心灯草已经长成了一株小树。
树下,立着一块青石板。
石板上没有字,只有一幅简单的刻痕——一个女子提着灯笼,走在一条蜿蜒的路上。路两旁,是闪烁的星光。
后来,这块石板被称为“引路灯碑”。
而林晚消散的那一天——
被仙门正史记载为“仁心陨落日”。
被民间传颂为“引灯节”。
被hope谷的人们,永远称为——“师尊归天日”。
但他们知道,林晚没有真正离开。
她在心灯草的光芒里。
在每一个受过她恩惠的人心中。
在那些被她改变的、开始思考“何为正道”的修士灵魂里。
更在——
此刻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人群中。
战争结束后第三天,第一批访客来到了hope谷。
不是仙门修士,而是普通人——农民、工匠、商人、乞丐……他们跋涉百里千里,只为来看一眼“那个为救冤魂而死的医师”走过的地方。
他们在心灯草树下放下一束野花、一捧新米、一枚铜钱、或者只是深深一躬。
第七天,第一批仙门弟子来了。
不是奉宗门之命,而是自发前来——他们中有的人在战场上受过林晚救命之恩,有的人只是听过传说后心生敬意。
他们在谷外徘徊许久,最终由思追引入谷中。
站在心灯草树下,一个年轻的修士忽然哭了。
“我……我从前也骂过她‘妖女’。”
“现在才知道……我配不上骂她。”
思追拍了拍他的肩:“现在知道,也不晚。”
一个月后,hope谷正式对外开谷。
不是作为势力,而是作为学宫——一个传授林晚医道、仁心之道、以及那套“以善意对抗恶意”之道的场所。
温宁成了第一位教习,讲授“怨气的转化与利用”。
思追兼任客座讲师,讲授“仙门史的反思与新道的可能”。
蓝景仪自请留下,讲授“如何在规则与良心之间找到平衡”。
第一批学生七十三人,有仙门弟子,也有普通人,甚至有两个偷偷前来的小宗门长老。
开课第一天,思追站在讲台上,看着台下那些或期待或怀疑的眼睛,沉默良久。
然后他说:
“林医师生前常说,她的道很简单——‘把人当人’。”
“今天第一课,我们就从这四个字开始。”
台下,一个曾经的金氏修士举手:
“如果……对方不把你当人呢?”
思追看向窗外的心灯草树,轻声回答:
“那你就先把他当人。”
“一次不行,就两次。”
“两次不行,就三次。”
“直到……他想起自己也是个人为止。”
教室内一片寂静。
然后,有掌声响起。
从零星,到热烈。
从教室内,传到教室外。
传到整个hope谷,传到乱葬岗,传到更远的地方——
传到那些正在改变、正在思考、正在尝试走一条新路的人心中。
而这一切,林晚都看不到了。
但她或许会知道——
她点燃的那盏灯,没有熄灭。
它正在被传递,一盏,又一盏。
终有一天,会照亮整个长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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