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年来，她从没听过这样的言论。
生于民国时期的秦淮茹，从小被灌输传宗接代女子无才便是德。
于是她生了三个孩子，顶替亡夫岗位多年却安于打杂，从未想过提升技能评级。
整天盘算着怎么让孩子吃饱，婆婆却骂她不检点对不起死去的儿子。
她凭什么对不起贾东旭？
丈夫活着时她包揽全部家务，死后更是兼顾工作和养家。
为让孩子吃好些，还得去帮邋遢的傻柱收拾屋子。
那个肥头大耳的婆婆，不想想是谁把她养得脑满肠肥？
清晨准备早餐时，秦淮茹发现唯独没有自己的那份。
直到晌午，她才勉强啃了个粗面窝头。
三个孩子自顾自吃着，全然不体恤母亲的辛劳。
这般情形令她不禁担忧：将来这些孩子可会孝顺？
越想越心酸，泪水无声滑落。
她捧着空碗走进车间，对着机床旁那堆令人眼花缭乱的图纸怔怔发呆。
食堂那头，苏青正专心对付碗里的两个馒头。
他全然不知自己先前的言语竟对秦淮茹造成这般影响。
哟，苏青！邻桌那个身材臃肿的男子挤眉弄眼，方才跟秦寡妇咬耳朵说啥了？瞧把人羞得！莫非你俩......
这郭大撇子方才竖着耳朵 ** ，却只捕捉到些文绉绉的词句。
眼见秦淮茹含羞离去，他不甘心地煽风 ** 。
想知道秘诀？苏青轻挑眉梢。
给哥们儿传授传授？那人嬉皮笑脸地凑近。
回家请教令堂便是。
苏青笑容和煦，眼底却透着冷意。
这般污人清白的行径，他自然不会客气。
你小子找茬是吧？郭大撇子拍案而起，凶相毕露。
周遭工人闻声聚拢，窃窃私语此起彼伏。
又是苏青？刚招惹完刘海中，这会儿又杠上郭大撇子？
据说郭大撇子造谣他和秦淮茹不清不楚。
这浑话也敢乱传？郭大撇子自个儿在车间就没少打秦淮茹主意。
听说秦淮茹哄了他些粮票，却没让他如愿。
这会儿见她和苏青说话，可不就急眼了？
苏青暗自摇头。
这些个榆木脑袋也不想想，正经女工岂会为几斤粮食冒这般风险？若真存了攀附的心思，何不直接攀附领导？
慢条斯理撕下一块馒头送入口中，他轻描淡写道：不懂就问自家老娘，这也算骂人？
苏青反唇相讥：当娘的见识多些，有问题？
老子非把这碗饭扣你脑门上！郭大撇子恼羞成怒举起饭碗。
有种现在就砸，不砸是孙子。
苏青霍然起身，居高临下睨着对方。
一米八五的个头压得郭大撇子手臂发僵，饭碗悬在半空进退两难。
孬种。
苏青嗤笑，这碗砸下来，保卫科给你定个浪费粮食加 ** ，你这饭碗可就真砸了。
想滚回乡下面朝黄土？
郭大撇子嘴唇直哆嗦：谁...谁要打人...
苏青蓦地夺过饭碗掼在桌上，揪住后颈将人按进饭盆：就你这点心眼还学人耍横？当枪使都嫌你蠢。
食堂角落，贰大爷刘海中的目光像淬了毒。
苏青径自走过——这老东西私藏金条的把柄，可比工人阶级的硬骨头好捏多了。
苏青和他发生争执，最多痛骂几句，毕竟对老人动手不合适。
待日后掌握了权力，只需登门拜访，就能让他当众 ** 。
“想找死就尽管招惹我，我定让你身首异处。”
苏青低声自语，转身返回车间。
同一时刻，食堂后厨。
何雨柱端着一盒丰盛的饭菜，荤素搭配，远超普通职工的伙食标准。
作为食堂主厨，他平时只负责为领导们准备小灶，菜品精致，剩余的自然进了他的饭盒。
身旁还放着三个装满饭菜的盒子，那是他特意为秦淮茹一家准备的。
“郭大撇子、许大茂，敢欺负秦姐，看我怎么收拾他们！”
他一边嘀咕，一边琢磨报复的计划。
徒弟马华回到厨房，见师父眉头紧皱，嘴里念念有词，好奇问道：
“师父，您说什么呢？要找谁算账？”
何雨柱用茶壶盖敲了敲壶身，瞪眼道：“走路没声儿，吓我一跳！”
随即转移话题：“刚才外面闹哄哄的，怎么回事？”
马华反问：“您不知道？”
“少啰嗦，快说！”
“你们院的刘海中跟一个叫苏青的吵起来了，听说是因为赖账不肯付饭钱，闹得挺大，李主任都出面批评他了，还要扣工资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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