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南酥听着,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,又酸又涩。
一个小姑娘,身边没有一个女性长辈教导,就靠着自己拆拆补补,硬是摸索出了一门手艺。
这得吃了多少苦,走了多少弯路?
她看着陆芸那双布满薄茧却依旧灵巧的手,由衷地说道:“芸姐,你真厉害。”
陆芸被她夸得有点不好意思,脸颊微微泛红。
“这有啥厉害的,”她低下头,继续手里的活计,“熟能生巧罢了。”
可南酥却听得心口发紧,一阵阵地疼。
她无法想象,一个那么小的女孩,是怀着怎样的心情,独自一人,将一件衣服拆了又缝,缝了又拆。
那需要多大的耐心,和多深的孤寂。
那些被拆开的,何止是衣服的针脚,分明是她无处诉说的孤独和对远方亲人的思念。
而那些被缝合的,也绝不仅仅是布料,更是她一点点拼凑起来的、不向命运低头的坚韧。
“芸姐,”南酥伸出手,握住了陆芸拿着剪刀的手,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你真厉害。”
这句夸奖,是发自肺腑的。
不是同情,不是可怜,而是最纯粹的敬佩。
陆芸愣了一下,随即眼眶一热,她反手握住南酥的手,“这有什么了不起的,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罢了。”
上工的哨声,尖锐地划破了村庄的宁静。
陆芸把裁好的布料仔细收好,“酥酥,走了,上工去了。”
“好!”南酥笑着站起身。
陆芸揉了揉蹲在她脚边,眼巴巴看着她们的参宝的狼头,柔声道:“参宝乖,自己上山去玩儿,晚上记得回来吃饭。”
参宝仿佛听懂了,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心,然后摇着尾巴,一溜烟儿地跑远了。
南酥看得目瞪口呆。
这小家伙,也太有灵性了吧!
南酥看着参宝消失的方向,有些担心:“让它自己去山上,没事吗?”
“没事,这山里它比咱们都熟。”陆芸拉着南酥的手,“走吧,酥酥。”
南酥和陆芸锁好院门,并肩朝着村东头的晒谷场走去。
清晨的村庄还笼罩在一片薄雾中,空气清新又带着一丝凉意。
南酥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。
然而,这份好心情,在她们抵达晒谷场的那一刻,戛然而止。
晒谷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,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,等着大队长来分配今天的活计。
当他们看到南酥和陆芸手拉着手,有说有笑地走过来时,原本嘈杂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一瞬。
紧接着,窃窃私语声就像潮水一样,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。
“嘿,你们看,那个新来的漂亮知青,怎么跟陆家那个扫把星混到一块儿去了?”一个三角眼的大娘压低声音,对身边的人说道。
“胆子可真大!她就不怕沾上晦气倒霉吗?”
“就是,那陆芸可是个克星,谁跟她走得近谁倒霉!”
这些话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,但还是断断续续地飘进了南酥的耳朵里。
南酥的眉头,瞬间就拧了起来。
她能感觉到,身边陆芸握着她的手,微微僵硬了一下。
还没等她开口,另一个尖利的声音就响了起来,带着一股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恶意。
“倒霉?怎么没倒霉?你们昨晚没去知青点看热闹吗?”
那人故意卖了个关子,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“那个时间我们家早就睡了,听到外边有动静,懒得起,就没管。咋了?知青点又闹什么幺蛾子了?”
“嘿嘿,知青点昨晚热闹的呦!”那人笑得浑身都在抖动,“先是周知青掉进了粪池里,搞得整个知青点臭的呦!”
她耸着鼻子,好似闻到臭味儿似的,还用手在鼻前扇了扇。
“是的,我昨晚也去了,那味儿,真是太臭了。”
“欸欸欸,跑题了,咱们不是说南知青倒霉的事情吗?”
一个尖嘴猴腮的婆娘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人。
“哦对对对,就是那个南知青!她昨天刚从知青点搬出来,你们猜怎么着?她屋里的东西,全都不见了!”
“真的假的?”
“啥?都不见了?那么多东西,咋丢的?”
“谁知道呢!就跟小鬼搬家似的,炕上的铺盖卷、箱子里的衣服,连个针头线脑都没剩下!你说邪门不邪门?”
这话一出,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。
“天爷!这也太邪乎了吧!”
“可不是嘛!早不出事晚不出事,偏偏她跟陆家那丫头走得近就出事了!”
那个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一种恍然大悟般的恶意揣测。
“要我说啊,这事儿,八成就是陆芸那个扫把星给克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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