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向墨言,目光锐利如刀:“药圃中,负责照料高阶灵药的弟子,为了避免被灵药伴生的毒虫叮咬,会随身携带此物。尤其是,看管西山顶上那片‘寒玉参’的弟子。”
墨言的脑子飞速转动,一个念头闪过,他失声道:“西山顶……那片灵田,前几日刚刚划归给张恒师兄负责!”
线索,对上了。
七曜兰生长在药圃东侧的阴湿之地,周围并无需要用到清风散的毒虫。张恒去偷盗七曜兰时,身上带着他工作时才会用的清风散,在将赃物藏到墨言床下时,不慎掉落了些许粉末。
这个破绽,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别说是赵长老,就算是玄天宗最擅长追踪的长老,也绝不可能从一撮灰尘里,发现这几乎消散殆尽的药粉气息。
可他偏偏遇到了夜星晚。
一个对三界所有天材地宝、毒草奇花都了如指掌的,魔尊。
“动机,时间,证据,都有了。”夜星晚的嘴角,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但她清楚,仅凭这个,还不足以让赵长老给张恒定罪。她需要一个让他无法辩驳的铁证。
她的目光在小小的房间里再次扫过,最后,定格在了墙角的一个木桶上。那是墨言平日里用来浆洗衣物的木桶,桶边还残留着一些湿漉漉的皂角碎屑。
一个计划,在她心中迅速成型。
“墨言。”
“弟子在!”墨言下意识地应道。
夜星晚看着他,那双漆黑的眼眸里,闪烁着一种墨言看不懂的、属于猎人盯上猎物时的光芒。
“你现在,立刻去你平日相熟的弟子那里,找他们每人借一两件待洗衣物,越多越好。然后,告诉所有人,你为了在三日内证明清白,要靠帮同门洗衣赚取灵石,请一位德高望重的外门长老做公证。”
墨言彻底愣住了。
洗衣?赚灵石?请长老?
这都什么时候了,火烧眉毛了,苏师妹怎么会提出如此……匪夷所思的要求?这跟查案有什么关系?
“苏师妹,这……”
“按我说的做。”夜星晚打断他,语气不容置喙,“记住,动静闹得越大越好。要让整个内门,都知道你在‘破罐子破摔’,自甘堕落,靠给人洗衣度日。”
看着夜星晚那双不带丝毫玩笑意味的眼睛,墨言虽然满心困惑,但出于对她的信任,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:“是!我这就去!”
送走墨言,夜星晚关上房门,重新走到那张木床边。
她伸出手,指尖魔气微吐,在床底那片她刚刚检查过的地面上,轻轻一抹。那残存的、最后一丝清风散的气息,被她用魔气彻底包裹、封存,化作一粒比尘埃还小的黑色微粒,收入指尖。
做完这一切,她才转身,走到墙角的木桶旁。
她看着桶里剩下的半桶浑水,以及桶边那些皂角碎屑,眼中闪过一丝算计。
张恒,你既然喜欢栽赃,那我就让你尝尝,什么叫作茧自缚。
夜色渐深,一个消息,如同长了翅膀,迅速传遍了玄天宗的内门。
那个被指控偷盗七曜兰的杂役弟子墨言,在被苏晚以“同罪”为代价保下后,非但没有抓紧时间寻找证据,反而开始挨家挨户地敲门,求着帮同门师兄弟洗衣服,一件衣服一个贡献点,童叟无欺。
一时间,内门哗然。
“疯了吧?这墨言是吓傻了?”
“我看是破罐子破摔了!他知道自己翻不了盘,想在被逐出宗门前,最后捞一笔。”
“那个苏晚也是,竟然会想出这种馊主意,还真以为靠洗衣能洗清罪名?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!”
各种嘲讽和讥笑声,在内门的各个角落响起。
而身处舆论中心的张恒,在听到这个消息时,先是一愣,随即爆发出了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。
“洗衣服?哈哈哈哈!真是蠢得无可救药!”他在自己的洞府里,对着几个同伴,得意地说道,“那个苏晚,还以为她有多大能耐,原来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!这下好了,他们自己把脸凑上来给我们打!”
一个同伴奉承道:“还是张师兄高明,略施小计,就让他们师兄妹俩成了整个宗门的笑话!”
张恒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,眼中满是胜券在握的得意。
他已经可以预见到,三日之后,苏晚和墨言像两条丧家之犬一样,被废去修为,赶出玄天宗的场景了。
然而,他并不知道。
在他看不见的角落,一张为他量身定做的大网,已经悄然张开。
夜星晚回到清晖院,将那粒封存着清风散气息的魔气微粒,小心地存放在一个玉瓶中。
她站在窗前,望着戒律堂的方向,眼神幽深。
现在,万事俱备。
只差一个,让张恒自己把证据,送到所有人面前的,契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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