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仁东在马来西亚国家医学院的名气,像草药园里的藤蔓似的,不到半年就爬满了整个吉隆坡。
每天天不亮,医院门口就排起长队,有拄着拐杖的老人,有抱着孩子的母亲,手里都攥着写着“钟医生”的号牌。
他的诊室门口总堆着水果篮,香蕉和山竹的甜香混着艾草味,成了医院里独有的气息。
“钟医生,今天轮到我了吧?”一位裹着头巾的马来大婶笑眯眯地递过预约单,她的脑梗后遗症就是钟仁东治好的,现在每天都来帮着维持秩序。
钟仁东刚结束一台针灸,额头上还挂着汗,白大褂的袖子卷到手肘,露出腕骨上那道浅褐色的疤痕——是在上海实验室被玻璃划伤的。“阿依婶,您先坐,我喝口水就来。”他拿起马伊娜泡的罗汉果茶,茶杯上印着只小熊,是她特意买的,说看着心情好。
他治病的法子确实特别。给高血压病人扎针时,总会配一小包山楂粉;治失眠的话,除了银针,还会开几味草药让病人泡脚。
有回马伊娜好奇地翻他的处方本,发现每页都写着“刘昌友经验方加减”,字迹工整得像打印的。
“这都是刘教授教的。”钟仁东摸着处方本的封皮,那里贴着片干制的凤凰花瓣,是马伊娜夹进去的,“他说中西医就像左右手,少了哪只都不方便。”
那天下午,诊室里突然闯进一群人,为首的男人西装革履,却满脸急色,怀里抱着个瘦得像豆芽菜的小女孩。
“钟医生!求您救救我孙女!”男人的华语带着浓重的马来腔,怀里的孩子眼皮耷拉着,嘴唇泛着青紫色。
马伊娜正在隔壁整理病历,听见动静赶紧过来帮忙。
小女孩穿着条粉色连衣裙,裙摆上沾着饭粒,脖子上挂着块金坠子,一看就是家境不错的孩子。
可她的眼神直勾勾的,不管怎么叫,都没半点反应。
“这孩子不到两岁就得了癫痫。”男人抹着汗,从皮包里掏出一沓检查单,“吉隆坡的大医院都跑遍了,花了几十万,还是两天发一次病,现在人都快傻了。”
钟仁东解开孩子的衣领,指尖轻轻按在她的人中穴。
孩子的皮肤像晒过的宣纸,薄得能看见青色的血管。“发作的时候是不是全身抽,嘴里吐白沫?”他的声音放得很轻,像怕惊着蝴蝶似的。
男人连连点头:“昨天又犯了,浑身硬得像块木头,掐人中都没用。”
钟仁东翻开孩子的眼睑,瞳孔涣散得厉害。
他从竹针盒里挑出三根最细的银针,指尖捻动时,竹柄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。“别怕,叔叔给你扎几下就好了。”他对着孩子笑,左眉骨的痣跟着动了动,语气软得像。
马伊娜在旁边帮忙递消毒棉,看着银针轻轻刺入孩子的百会、风池等穴位,手法快得像蜻蜓点水。
钟仁东的眉头皱着,额角的青筋微微跳,直到最后一根针扎完,才松了口气,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纸包。
“这是远志和石菖蒲磨的粉,每天掺在粥里喂两勺。”他把纸包递给男人,又写了张针灸时间表,“明天这个时候再来,连续扎七天。”
男人掏出个厚厚的信封,被钟仁东推了回去。
“先治病,钱的事以后说。”他擦了擦孩子嘴角的口水,动作轻得像碰易碎的瓷器,“刘教授说过,见死不救,枉为医者。”
第二天一早,那男人又抱着孩子来了。奇怪的是,孩子居然睁着眼睛,虽然还是没精神,却会盯着钟仁东胸前的听诊器看了。
“昨晚没发病!”男人的声音都在抖,从包里掏出个相框,“这是她以前的照片,胖嘟嘟的,多可爱。”
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,手里举着块蛋糕,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。马伊娜看着心里发酸,悄悄给孩子削了块苹果,切成小块递过去。孩子犹豫了一下,居然伸出小手接了过去。
七天后,小女孩能自己走路了,虽然还摇摇晃晃的,却会甜甜地叫“钟叔叔”。男人非要请钟仁东去家里吃饭,说家里的果园种着最好的山竹,结果那天诊室关门时,门口的感谢横幅又多了一条,红绸子上绣着“妙手回春”四个金字。
没过多久,医院来了位特殊的病人——吉隆坡市的一位领导,听说以前总在电视上露面,现在却坐在轮椅上,说话含含糊糊的,嘴角歪得像被风吹过的树叶。
陪同的秘书说,他脑梗后就这样,快两年了,国内外的专家都看过,没什么起色。
“试试吧。”钟仁东推着轮椅往治疗室走,轮椅的轮子在地板上发出“咕噜”声,“不过得配合我的药。”他指的是实验室里刚研制出的抗衰药液,能激活脑细胞活性,在小白鼠身上效果不错。
治疗的第一个月,领导还是老样子,说话时口水顺着嘴角流。
秘书急得天天来问,钟仁东却不慌不忙,每天按时给病人扎针,喂药时像哄孩子似的:“张市长,喝了这个,下周就能自己端杯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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