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光建听着刘医生骂自己“丑小子”,再看他对病人这副不负责任的样子,肚子里的火气直往上冒,攥着拳头真想给他一拳。可转念一想,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当,转身就想走。
“小许,别走!”蓝花眼疾手快拉住他,“看在我的面子上,别跟他计较。”
李文思也赶紧劝:“许医生,您大人有大量,救人要紧,别跟他一般见识。”
许光建停下脚步,胸口还憋着气,扭头冲刘医生说:“你当医生的,给病人做了这么多检查查不出结果,是想把人家血汗钱榨干吗?”
刘医生脖子一梗,扯着嗓子喊:“你胡说什么!病人是我爱人的姑姑,我怎么可能坑她钱?她这病本来就复杂,有些病因藏得深,查不出来很正常!我就不信找不到根儿!”
许光建看病人脸色越来越差,尹月在旁边急得直搓手,压着火气问:“你光看检查指标,分析过她为啥一直昏迷吗?用药降温没用,就没想过物理降温?从昨晚到现在一直这样,你还说没事,你到底会不会看病?”
“姑姑这病因复杂,好几个医生会诊都没结果。”刘医生梗着脖子犟,“我打算请杨主任来会诊,他一来准能查出病因。”
“杨主任啥时候来?”许光建耐着性子问。
“星期一他坐诊。”刘医生说得理直气壮。
“啥?”许光建眼睛都瞪圆了,“今天才周六,让病人硬拖到周一?她能撑到那时候吗?你对病人也太不负责任了!”
“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?”刘医生脸涨得通红,“你是她主治医生还是我是?一个没临床经验的毛头小子,也配指责我?这是中医院,不是你待的人民医院,少在这儿指手画脚!”
“病人都昏迷成这样了,再拖一天可能就没救了,你还非要等周一?”许光建气得声音都发颤。
“你少乌鸦嘴!”刘医生跳着脚骂。
“小科,许医生说的是实话。”蓝花忍不住帮腔,“你快想想办法吧。”
刘医生这才凑到病床边仔细看了看,见病人呼吸越来越弱,脸色灰败,终于慌了神:“那……那我现在给杨主任打电话,让他过来看看。”说着就摸出手机。
许光建知道病人根本等不起,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个木盒子,打开后里面是一排排银针,银闪闪的透着寒光。他捏起一根,对准病人头顶的百会穴就要下针。
刘医生拨了半天电话没打通,回头看见这场景,急忙吼道:“你要干啥?”
许光建没理他,手起针落,银针稳稳扎进百会穴。
“你敢乱扎!”刘医生冲过去就想抢针。
李文思一把拽住他:“是我跟蓝花请许医生来的!再不想办法,姑姑就真不行了!”
“这小子知道啥病就乱扎?”刘医生挣着胳膊喊,“你们把他找来,眼里还有我这个主治医生吗?就算我治不好,也轮不到个外人瞎折腾!”
许光建扎完百会穴,又迅速在眉心、颅骨两侧的穴位下针,手法又快又稳。
尹月在旁边看得大气不敢出,见他停下手,急忙问:“许医生,我妈妈到底为啥昏迷啊?”
“很明显是被一种寄生虫咬了,带的细菌在她体内繁殖,刺激体温调节中枢,才一直高烧不退。”许光建一边说着,一边捻动银针,“我猜这种虫子是蛾蚋,毒性特别强。”
“对!对!”尹月猛地想起什么,“上周末幼儿园放假,我回家看见妈妈切菜时,眼角旁边肿了个小包。第二天她说头晕,到周一就越来越难受,才送医院的!”
“肯定是蛾蚋。”许光建肯定地说,“这种虫子的毒液最顽固。”
“一派胡言!”刘医生气得直拍桌子,“你给我出去!这是我的病人,我要对她负责!”
“刘医生,你就不能听劝吗?”李文思也急了,“都这时候了还犟什么!”
“你们别信他的!”刘医生还在嚷嚷,“几根破针能治什么病?他就是个骗子!”
“你少啰嗦!别打扰他给我妈妈治病!”尹月突然拔高声音吼道,眼睛瞪着刘医生,像只护崽的小兽。
“好好好!”刘医生见连尹月都帮着许光建,气得牙痒痒,“他要是治坏了人,可别来找我!”
许光建没功夫理会争吵,专注地捻动着银针。他用的是家传的“阴阳针法”,指尖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,顺着银针缓缓注入病人体内。这股热气像小火苗,慢慢烧遍全身,杀死那些繁殖的细菌。
扎了一阵,他取下这组银针,又换了另一组。这次注入的是股清凉气息,像山间清泉流过,慢慢给病人降温,缓解体内的燥热。
也就几分钟的功夫,许光建取下所有银针,从包里拿出几包药粉:“这下没事了。把这药粉给她服下,明天就能跟正常人一样。”
话音刚落,病床上的人忽然动了动眼皮,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。
“妈妈!妈妈你醒了?”尹月惊喜地扑过去,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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