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张大凡沿着重新开启、萦绕着纯净星辉的通道回到地表时,迎接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祭坛周围,所有守誓族人都跪伏在地,包括星渊长老和其他几位长老。他们不再是之前那种被狂热或恐惧驱动的跪拜,而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与忏悔。银色的星辉洒落在他们身上,洗去铅华,也照见了过往的愚昧与罪孽。
远处的天际,那冲霄的光柱正在缓缓消散,但破碎的穹顶星空幻影并未完全修复,只是停止了恶化,残余的星辰之力如同温柔的余烬,安抚着这片饱受创伤的土地。岛屿的震动早已平息,唯有风中传来的细微呜咽,不知是劫后余生的悲泣,还是星辰的低语。
张大凡深吸了一口带着清新星辰气息的空气,感觉体内的灵力在北冥令和刚才那番经历的反馈下,不仅完全恢复,甚至更加精纯凝练了几分。他走到星渊长老面前。
“长老,请起。”他的声音平静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星渊长老抬起头,老脸上泪痕纵横,眼神复杂到了极点,有羞愧、有感激、有后怕,也有重获新生的茫然。他在旁人的搀扶下颤巍巍站起,嘴唇哆嗦着,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
“邪灵已除。”张大凡言简意赅,“星炬残骸得以保全,大阵初步稳定,但远未恢复。你们安全了,暂时。”
暂时二字,让所有长老的心又提了起来。
“圣使大人……我……我等……”星渊长老哽咽难言,又要跪下,被张大凡抬手阻止。
“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。”张大凡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,声音提高,确保每个人都能听到,“邪灵虽除,隐患犹在。你们体内的力量虚浮,乃长期受邪灵之力侵蚀又依赖其苟活所致。此地阵法残破,仍需修复。更重要的是——”
他顿了顿,目光锐利如刀:“你们需要做出选择。是继续守着这残破的牢笼和过去的错误,惶惶不可终日;还是抓住这星辰重燃的机会,真正肩负起‘守誓者’的责任,修复星炬,重现荣光,而不是等着某个所谓的‘圣使’来拯救?”
他的话如同重锤,敲在每个守誓族人的心上。孩子们或许懵懂,但成年人们,尤其是那些经历过恐惧祭祀的人,脸上都露出了挣扎与思索。
“圣使大人……我们……我们还有资格吗?”一个中年汉子哽咽问道,他曾是祭祀的反对者。
“资格不是谁赐予的,是自己用行动挣来的。”张大凡语气放缓,“星炬选择净化,而非毁灭,这本身就是一次机会。”
他看向星渊长老:“长老,我需要知道一切。关于星官,关于星炬,关于虚海,关于你们所知的‘归墟之心’,以及……你们血脉中的誓言和力量。”
星渊长老深吸一口气,仿佛下定了决心。他示意其他长老安抚村民,然后对张大凡躬身道:“圣使大人,请随老奴来。一切……一切皆源于‘星烬殿’的记载。”
星烬殿,位于村落望辰崖的最高处,是一座完全由某种暗色玉石砌成的古老殿宇,殿内布满尘埃,却保存着大量刻画着星图与古老文字的玉简和壁画。这里曾是历代长老研习星辰之道、守护传承之地,却在辰蚀之灵的影响下,被刻意遗忘和封闭。
尘封的大门被推开,星光透过顶部的裂隙照射进来,形成道道光柱,照亮了殿内尘封的历史。
星渊长老以自身残存的纯净星辰之力激活了几处关键壁画,光影流转,古老的往事缓缓呈现:
远古时期,一位自称“巡星官”的大能者,驾驭“星炬”巡弋星空,维持诸天星轨平衡。途经此地时,发现虚空与现世的屏障在此处异常薄弱,恐怖的“虚海”能量不断渗透,侵蚀现实。星官遂以无上神通,借星炬之力布下“三十六天罡星枢阵”,锚定地水风火,将虚海阻隔在外,形成了这片“星炬净土”(原名)。
为守护大阵,星官点化了一批追随他的先民,赐予他们掌控微末星辰之力的血脉,立下守护星阵、等待星炬重光的誓言,这便是“守誓一族”的起源。
后来,一场难以想象的恐怖大战爆发,星官重伤离去,星炬在战斗中受损崩裂,一部分残骸落入阵眼。一丝最阴毒污秽的“虚海暗蚀”之力趁机侵入,污染了星炬残骸,化作了“辰蚀之灵”。
最初的守誓者首领无奈之下,与这初生的邪灵达成了悲惨的血契:以活人祭祀满足其吞噬欲望,换取它不彻底破坏大阵核心,维系岛屿不坠。一代代传下来,真相被模糊,恐惧被习惯,祭祀成了传统,守誓者渐渐忘记了真正的使命,变成了苟延残喘的囚徒。
“所以,北冥令,也就是‘星炬之引’,真正的用途是定位并唤醒完整的星炬,或者至少是引导力量修复它,而不是用来喂邪灵的。”张大凡总结道,摩挲着令牌。令牌上的星纹与殿内一处壁画上的图案隐隐呼应。
“是……”星渊长老羞愧低头,“漫长的等待和恐惧,让我们迷失了方向,将唯一的希望扭曲成了喂养恶魔的食粮……直至圣使您到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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