牙齿上传来滋滋滋的响声，是机器在清除段瑶牙齿里蛀牙的部分。
清理完，司汲又给她做了填充。
“好了。”
司汲放好仪器，原本坐在这个位置的医生站在身后，手插在兜里，小声地问司汲。
“司医生，这位是……？”
一路上不少人好奇，但敢真的上前问的，这是第一个。
周围不少医生也都伸长了脖子在等着司汲的答案。
司汲将背包还给段瑶，声音冷冷的。
“两周后再来填充。”
段瑶点头。
司汲回身看向问他的医生。
“所有费用从我工资里扣。”
说完带着段瑶出了内科诊室。
一路上，段瑶都跟看自己的医护人员挥手，笑得格外甜美，乖巧。
前面司汲大步走着，身形修长，笔挺，矜贵得像是一个贵族，优雅，绅士。
从医院出来，司汲直接送了段瑶去上次住的酒店。
房间门口，司汲转身要走。
“司汲。”
段瑶连忙唤住他。
司汲停下脚步，回身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。
“我……肚子饿。”
“我还有事。”
说完转身离开，下了楼。
段瑶回到房间，躺在床上，腿倒挂在床头，一脸的疑惑。
今天司医生好像心情不大好，难道是因为自己突然来了，还给他添了麻烦？
段瑶想了十分钟，仍然想不到原因，干脆直接发消息问司汲。
刚拿出手机，门外传来敲门声，段瑶以为是司汲，迅速翻身下床赤着脚去开门。
“司……”
脸上的笑容才刚绽放就逐渐消散，话也一下子哽在喉间。
是酒店的服务员，手里推着餐车。
“您好，这是您点的晚餐。”
段瑶拧眉。
“我没点，你是不是送错了？”
服务员拿起单子核对，确实2035号房间没错。
“是刚才下去那位先生点的，还说您牙齿不好，让我们把餐后甜点换成水果。”
段瑶一听连忙侧着身子，脸上溢起幸福的笑容。
原来他没生气，是真的有事。
刚坐下吃了一口，段邱的电话就打了过来，是视频电话。
“老大，我改进了，你要不要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段邱才注意到段瑶此时正在酒店房间里，止了话头，仔细端详着视频里段瑶所在的位置。
“老大，你在帝都？”
段瑶将意大利面卷起放在勺子里。
“嗯，看牙，蛀牙了。”
段邱确认了地址，挂断视频电话，段瑶也没管他，继续吃自己的晚饭，还将自己吃晚饭的照片拍下来发给了司汲。
【谢谢司医生陪我吃的晚餐】
**
酒店附近的茶楼。
司汲出了酒店，没开车，步行到离酒店两百米的茶楼。
报了包房号，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房间。
破旧的门上贴着菊字，这里的包房是按各个花名来命名的，这间茶楼主要是以各种美容养颜的花茶为主打，吸引的都是上流圈子的贵妇。
手机响了一下，是段瑶。
司汲站在房门口，没急着进去，拿出手机来查看。
照片上，段瑶正在吃晚餐，对面摆着一个抱枕，抱枕上面贴着便签纸，写着司汲的字样。
手机放回兜里，嘴角的弧度消失。
推开房门，里面坐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，身上穿着淡粉色的旗袍，侧面开叉，坐下时露出白皙的美腿。
头发盘在脑后，别着一朵桃花，五官精致，眉眼灵动又温柔，是很端庄的类型。
“你约我是想好回司家了呀？”
司汲大步走进去，在女人对面坐下。
坐得笔挺，面前女人递给他的茶也没喝，看样子是没打算久坐，有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。
“为什么？”
女人假装不懂，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。
“你说什么我不懂。”
司汲翘起二郎腿，身体后仰，神色冷厉，看着不太好惹。
“你别以为赞助了医院，我就会跟你回司家，我的医术你知道的，我想走，哪所医院我都去得了，甚至去一所你不知道的都有可能。”
女人一下子慌了，茶杯歪了一下，淡粉色的茶水撒了一桌。
“你总不能一直在外面飘着啊，家里你那两个哥哥，可是虎视眈眈的，也就只有你，才不把司家放在眼里。”
司汲起身，手抄进兜里，大步走到门口，顿住脚步，微微回身，声音冰冷。
“妈，不要干涉我的事情，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。”
说完不等女人回答，司汲大步出了茶楼。
女人正是司汲的妈妈，司家的四夫人，二十岁嫁入司家，虽然没有正式的名分，但整个帝都都喊她四夫人。
四十五岁的年纪，保养得很好，再加上本身气质出众，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。
胡雅宁重重地叹了口气，起身，理了理身上的旗袍，对身边的司煌柔声开口。
“医院那边，别干涉了，我真怕逼急了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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