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累了吧。”
饶博易转头，惊讶地看着段瑶。
“你怎么在这？”
伸手接过她递来的饮料拧开瓶盖喝了一口。
段瑶手里还拿着那盒奶，咬着吸管。
“我刚才想倒回来收拾他的，就看见你了。”
脚步顿住，偏头，笑得甜美又乖巧。
“谢谢饶爸爸替我出头。”
饶博易抬手，轻轻地拍了拍段瑶的头。
“你是我闺女，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？”
段瑶向左一步，挽着饶博易的胳膊，脸贴着他的胳膊。
“饶爸爸，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？”
饶博易喝了一口水，饮料瓶盖上。
“你说，只要我做得到，我就都答应你。”
段瑶顿住脚步，面朝着饶博易，咧嘴嬉笑着。
“你做得到的。”
饶博易忽然有点后悔，感觉自己答应早了。
“我可以退学吗？”
段瑶伸长了脖子，满是期待地看着饶博易。
段瑶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司汲，一周去见一次司医生已经满足不了她心底熊熊燃烧的思念了。
话音刚落，就被饶博易无情拒绝，甚至还有些严厉。
“不行，当然不可以，好好的为什么要退学。”
段瑶嘟着嘴，拉着饶博易的胳膊在晃悠，在朝他撒娇。
“就是……人家想去谈恋爱，异地恋好痛苦，而且好怕别人趁我不在的时候把他抢走了。”
段瑶啊，已经把司汲当成她的了，哪怕司汲并没有点头承认。
没让段瑶料到的是，饶博易听到谈恋爱的反应比退学还要大，甚至一度快要吼出来了，哪里还有点往日文坛大佬的儒雅和斯文。
“什么，你才多大，谈什么恋爱，那个男的是谁，在哪儿上学，长什么样子，家哪里的？”
饶博易一下子还真有点老父亲的样子，一听闺女谈恋爱，就差查对方祖宗十八代了。
紧接着又苦口婆心地叮嘱段瑶外面的男人都不是好人，嘴巴哄女孩子开心，骗女孩子，让段瑶不要轻易相信外面男孩子，要以学业为重。
说到以后工作的时候，忽然想起来眼前这个十九岁的闺女是书法大师，一幅字七位数，好像也不用操心未来。
于是在回去的路上，饶博易就换了个角度，给她分析男人有多口是心非，喜新厌旧，虚情假意。
段瑶听着，时不时应付两声，到小区楼下的时候，饶博易还是好奇地问她对方到底是谁，长得好不好看。
这一路唠叨的，饶博易只关心对方颜值了。
段瑶抿唇浅笑。
“我还没追到手呢，等我追到手了，我就带他去见饶爸爸。”
饶博易脸上的笑容消散。
“这谁家混小子，还敢让我闺女主动追，他不知道我闺女长多好看，有多漂亮吗？”
段瑶拉着饶博易的胳膊蹦跶了两下，又亲昵地在他肩头蹭了蹭。
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家人之间的谈话了。
哪怕妈妈在世的时候，也不曾这样过。
只有外公在时，她才体会过慈爱这个词是什么滋味。
正在公寓实验室里做实验的司汲，后背一凉，打了个喷嚏，手里的试管碰洒，试剂撒了一桌。
叹口气，全部收拾进了垃圾桶，一切又得重来。
司汲在尝试配出那天晚上段瑶房间里的味道，他怕的，是别人在暗中对她不利。
周三，段瑶如常去上课。
只是每回她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，总能看到饶博易在楼道里路过。
异常得连丁家美这样专注于学习双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都注意到了。
“瑶瑶，校长今天怎么老在我们班外面晃悠啊？”
段瑶抿唇叹了口气。
“估计是因为我昨晚说想退学吧。”
丁家美一时间太过震惊，直接喊了出来。
“什么，你要退学？”
教室里其他同学也都看了过来，纷纷追问段瑶为什么要退学，是不是还在生气先前谈贞欺负她。
庞爽直接将师彬挤开，占了他的位置，侧着坐。
“瑶姐，你干嘛退学啊，是要去干什么大事吗？”
段瑶看她一眼，又看了看窗外，上身前倾，手挡在嘴边，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却又难掩喜悦地开口。
“去谈恋爱。”
庞爽抿唇，冲段瑶竖起大拇指。
“牛逼，牛逼，大佬就是不一样，所以是学业耽误了你寻找真爱吗？”
段瑶皱着鼻子，小脑袋点了好几下。
“就是。”
“段瑶，出来。”
饶博易再一次地来到教室门口，将段瑶喊了出去。
段瑶朝着众人耸耸肩，走出教室。
楼道里，饶博易和段瑶语重心长地问她。
“你真不打算念下去吗？”
段瑶背靠着墙壁，嘟着嘴点了下头。
“我感觉学校太无聊了。”
饶博易眉头锁着，刚想教训她学校又不是玩儿的地方，可话还没说出口，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。
一抹柔情在脸上闪过，一下子变得黯然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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