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刚在王府门前停稳,秦灵就像只受惊的狐狸,提着裙摆就窜了出去,一溜烟直奔自己的栖梧院。
怀里的纸卷让她心慌,仿佛揣了个烧红的炭块。
她闪身进屋,反手插上门栓,背靠着冰凉的门板,大口喘气平复狂跳的心,这才手忙脚乱地将那卷关乎王府命运的宏图大业塞入底层的暗格里。
刚合上盖子,抚着胸口长舒一口气,门外便传来了谢烬清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疲惫的嗓音:
“王妃,开门。”
秦灵心头猛地一跳,像做贼被当场逮住,赶紧理了理鬓边微乱的发丝,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表情看起来平静无波,这才伸手拉开了门栓。
门外廊下,谢烬一袭雪白锦袍,身形在灯笼柔和的光晕里显得清瘦。
他面色带着倦意的苍白,眼神却明亮如星,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门板,直抵她刚藏好的秘密。
“王妃跑得真快!”
他声音不高,带着点微凉的尾音,眉梢微微上挑,像羽毛拂过心间。
秦灵脸上“腾”地一热,强作镇定侧身让开:“只是想早些休息罢了。”
语气尽量平淡,眼神却心虚地瞟向一旁,活像只刚偷吃了点心就被抓包的小狐狸。
谢烬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,抬步迈过门槛。
就在刚才,在通往栖梧院的回廊阴影处,他接到了心腹递来的、四皇子谢珩紧急传来的纸条。
展开,上面只有墨迹未干的四个字:“小心,皇后。”
这警告让他心头一沉。
他与四哥谢珩,幼时在深宫冷苑里相依为命。
许嫔娘娘(谢烬生母)性子懦弱,自身难保,是四哥这个同样不受宠的皇子,一次次在那些捧高踩低的宫人手下护着他。
后来四哥崭露头角却招来更大嫉恨,不得不装疯卖傻以求自保……四哥的警示,绝非空穴来风!
踏入秦灵的房间,他本能地绷紧了神经。
室内烛光温暖,空气中弥漫着秦灵惯用的沉水香气息,桌上有茶壶茶杯,旁边精致的紫铜香炉正袅袅升起一缕青烟。
一切似乎如常。
谢烬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视四周,并未立刻发现什么明显的异样。
他的视线掠过秦灵曳地的裙摆后侧方脚踝处——那里有一小块不起眼的、颜色略深的湿痕,像是被溅上了几滴水,湿漉漉的,混在衣料褶皱里极易忽略。
谢烬的视线在那湿痕上停留了不到一瞬,心中掠过一丝微弱的疑问:茶水洒了?但在“小心皇后”的警示和秦灵明显的反常面前,这点小事并未引起他足够的重视。
就在这时!环佩铃响!
含翠与柳莺,身着柳绿与鹅黄的华丽宫装,婀娜多姿地行至门口,盈盈下拜。
“奴婢含翠(柳莺),给殿下、王妃请安。”
声音娇滴滴,能挤出水来。
秦灵心头警铃大作!
那柳绿衣衫的含翠抬起头,露出一副楚楚动人的脸,眼波流转,带着刻意讨好的意味:
“妹妹们是皇后娘娘体恤,特意赐来府中同王妃姐姐一道侍奉王爷的。皇后娘娘念及王爷玉体欠安,姐姐一人照料辛苦,恐有疏失,特命我等前来分忧。”
侍奉?王爷?分忧?
秦灵只觉得一股邪火“噌”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!
虽然对谢烬并非真有男女之情,但好歹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!
这老妖婆的手伸得也太长了,竟敢明目张胆往她眼皮子底下塞人,还打着“分忧”的旗号?
她正要发作,眼角余光却瞥见谢烬的反应,心里咬牙:“你这黑芝麻汤圆,要是今天敢收下,我们今晚就和离!”
只见谢烬神色平静无波,甚至带着点习以为常的倦怠,目光淡淡扫过两人,并未在她们身上停留,反而转向了角落的香炉。
一丝极淡的、有别于寻常沉水香的甜腻感,极其微弱地混在香气中,钻入了他的鼻腔。
这丝异常极其细微,若非他带着警惕刻意分辨,几乎无法察觉。
同时,那袅袅升起的青烟,似乎……比平日里秦灵燃香时要浓郁那么一丝?
警兆瞬间放大!
结合四哥的警告和这突兀出现的侍女,谢烬眼神一冷。
含翠见谢烬看向香炉方向(误以为是看她们),心中一喜,连忙补充道:“皇后娘娘还体恤殿下辛劳,特命奴婢在小厨房炖了上好的安神汤。汤已温好,殿下可要移步过去用些?奴婢们也好尽心伺候。”
调虎离山!
谢烬心中冷笑,瞬间清晰!这最低级的计策,配上这异常的香炉,目标直指秦灵!
皇后想把他支开,好让香炉的猫腻在秦灵独处时发挥作用?
或者还有别的后手?
“不必。”
谢烬语气冰冷如霜,目光锐利如刀锋扫过两人,带着迫人的威压,“本王乏了,就在此处歇息。”
含翠眼中急切更甚:“殿下!娘娘一片慈心……”
“滚!”
谢烬蓦地回身,一股凌厉的煞气骤然爆发,眼神如寒冰利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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