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下意识地想开口:“霜儿,这都是多少年前的陈年旧事了,而且从头到尾都是她单方面的!我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就被苏凌霜一个平静无波的眼神扫了过来。
那眼神清澈见底,没有丝毫质问或不满,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淡然,让谢承凛瞬间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,只觉得背后莫名的发凉。
他讪讪地闭了嘴,只能用眼神拼命示意自己的无辜和清白,额角似乎都沁出了一层薄汗。
谢承凛此刻内心恨不得时光倒流,堵住那多嘴的郡王!
秦灵看得分明,差点笑出了声,赶紧用手帕掩住嘴,肩膀可疑地耸动了几下。
她意犹未尽地拉着谢烬的胳膊,一边加快脚步追上苏凌霜他们,一边催促道:“快走快走!凌霜等等我们!”她还想着拉苏凌霜一起深入探讨呢。
宫门口,马车早已备好。
秦灵拉着苏凌霜的手,亲昵地告别:“凌霜,今日真是精彩纷呈,改日定要好好聚聚,细说!”她特意在“细说”二字上加重了语气,狡黠地眨了眨眼。
苏凌霜回握她的手,嘴角也难得地勾起一抹清浅的、带着无奈的笑意:“好,改日再聚。”瞥了一眼旁边依旧有些坐立不安的谢承凛,眼神意味深长。
谢承凛只觉得那眼神像小刀子似的,他浑身不自在。
秦灵这才心满意足地拉着谢烬登上了自己的马车。
车厢门帘落下,隔绝了外面的喧嚣,马车缓缓启动,车厢内燃着安神的暖香,光线柔和。
秦灵一坐定,立刻又揪着刚才的话题不放,双眼亮晶晶地凑近谢烬:“快!现在没人了!快给我讲讲!那位贺兰小姐到底是怎么‘颇为倾心’?闹出过些什么‘动静’的?”她脑中飞速脑补着戏文里的桥段,兴奋不已。
谢烬看着她这副兴致勃勃、刨根问底的模样,只觉得可爱又好笑,尤其是她刚才那声“夫君”,心底的愉悦感还未散去。
他慵懒地靠在软垫上,长臂一伸将人半揽入怀,指尖绕着她一缕散落的发丝,慢悠悠地开口,语气带着明显的调侃:“夫人如此好奇?你身为京中有名的混世魔王,当年京中风云人物的大小轶事,竟还有你不知道的?都要我这个久居深宫、不受待见的病秧子来给你‘补课’?”
秦灵被他噎了一下,心中腹诽:“要不是系统资料不全,我也不至于问你!”
她梗着脖子强辩:“我……我那时年纪小!而且而且心思都放在……嗯……习武和别的事情上了,哪有功夫打听这些儿女情长的八卦!”
她心里的小人疯狂吐槽:“这黑心汤圆,故意看我笑话!” 她气鼓鼓地瞪了谢烬一眼,伸手去掐他腰间的软肉。
谢烬笑着捉住了她作乱的手,顺势在她气呼呼的脸颊上亲了一下,这才收敛了几分戏谑,带着点追忆的口吻,低声讲述起来:“其实倒也没什么戏剧性的。贺兰灼华性子是烈,但家教也严。所谓‘闹出动静’,不过是他在一次皇家围猎后,当众送了老七一匹他亲手驯服的小马驹,眼神热烈了些,说了几句‘殿下英姿,灼华心折’之类的话。老七的性子你也知道”。
他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用词,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,“嗯,非常直接,且不留情面地以‘心有所属,无意他顾’为由拒绝了。场面一度尴尬。自此以后不久,贺兰小姐就随父离京了。说到底,从头到尾都只是贺兰小姐的单相思罢了。”
“老七那会儿心里可还没开窍呢,对谁都一样。除了……”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秦灵,没有把苏凌霜的名字说出来,但意思不言而喻。
马车驶离宫门,融入京城的夜色。而此刻,各方势力也在暗夜下的棋盘上,因今日这场一波三折的中秋宫宴,开始进行无声而剧烈的重新调整。
大皇子府
烛火摇曳,映照着两张阴沉得几乎要滴水的脸。
“啪嚓!”
上好的青瓷茶盏被狠狠摔在地上,破裂声刺耳。
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
大皇子谢怀民来回踱步,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点燃,“怎么会是猗兰郡主?怎么会变成这样?我们精心布置的局,非但没扳倒老三,反而……反倒成全了他,让他攀上了丞相府!”
二皇子谢毅死死盯着跳动的烛火,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:“有蹊跷!一定是谢烬那个病秧子搞的鬼!或者是谢承凛他们!肯定察觉了什么,暗中动了手!”
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,“还有那个贺兰德!早不赢晚不赢,偏偏这个时候大捷!父皇现在满心都是他的大捷,哪里还顾得上老三那点风流韵事?反倒让他捡了个天大的便宜!”
谢怀民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:“当务之急是重新谋划。贺兰德……贺兰德是关键!还有他那个女儿,听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……”两人在密室里压低声音,重新陷入了更加阴狠的密谋中。
三皇子府
此刻,刚刚收获意外之喜的三皇子谢景行,在安抚好受惊却难掩甜蜜的来仪郡主后,也独自在书房中踱步。丞相府突如其来的助力,让他欣喜交加。他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,眼神变得深邃而坚定。
“父皇……大哥二哥……还有老五老七……”棋子落盘的声音仿佛在心底敲响,一场新的博弈,已然在月光下无声拉开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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