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指尖那枚伪装精巧的微型录音器,在阳光下折射出细微彩光,如同此刻两人心中悬着的、一触即发的危机。
启动,意味着可能获取关键信息,但也意味着极大的暴露风险。游艇是顾家的地盘,任何异常的电子信号都可能被监测到。
沈叙的目光与苏晚紧张却坚定的眼神交汇,只迟疑了一瞬。他几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,动作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。
苏晚接收到指令,借着整理耳边碎发的自然动作,指尖在“水钻”上极快地按了一下。没有光亮,没有声音,但录音器已经悄然开始工作,将通过蓝牙低功耗模式,将捕捉到的音频加密传输到沈叙手机上经过特殊处理的接收端。
做完这一切,苏晚的手心已是一片冰凉。她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表情恢复自然,仿佛只是被河风吹乱了头发。
沈叙则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,将她带向摆放甜点的长桌,与周围其他宾客一样,挑选着精致的马卡龙和水果塔。他的姿态放松,但全身的感官都处于高度警戒状态,留意着任何可能靠近茶室方向的人员,以及手机里可能传来的任何动静。
时间在香槟气泡的升腾和宾客的谈笑中缓慢流逝,每一秒都像被拉长的橡皮筋,紧绷而煎熬。
大约二十分钟后,沈叙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一阵极其轻微、特定模式的震动——这是陆辰设定的信号,表示接收到了有效音频片段,并已完成初步的降噪和强化处理。
他不动声色地对苏晚使了个眼色,两人借口欣赏风景,走到了游艇尾部相对人少的栏杆处。这里发动机的噪音和河面的风声能提供一定的掩护。
沈叙拿出手机,戴上无线耳机,分了一只给苏晚,然后点开了接收到的音频文件。
耳机里首先传来的是模糊的流水声和隐约的音乐,这是背景音。接着,是顾世渊那低沉而清晰的声音,他似乎正在打电话,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:
“……年轻人,不识抬举,和他母亲一样固执……嗯,见过了,敲打了几句,看来没什么用……他身边那个小姑娘,倒是有点意思……”
短暂的沉默,似乎是在听对方说话。
然后,顾世渊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一丝冷嘲:
“放心,东西还在老地方。‘画室’的钥匙,除了我,没人能动……他沈宏远当年做得绝,就别怪别人留后手……文茵那幅没展出的《烬》,可是他亲手……”
话音在这里突然被一阵剧烈的轮船汽笛声掩盖,后面几个关键的字眼模糊不清。
《烬》?一幅没展出的画?沈宏远亲手做了什么?
音频到此戛然而止,似乎是录音器的有效传输距离到了极限,或者被什么干扰了。
信息支离破碎,却如同拼图般,指向一个明确的方向——一幅名为《烬》、由沈叙母亲创作但未曾展出、并且与沈宏远有直接关联的画作,被顾世渊藏在了某个称为“画室”的地方!
这幅画里,藏着什么秘密?竟能让顾世渊如此看重,并称之为对抗沈宏远的“后手”?
“必须找到那幅画。”沈叙摘下耳机,声音低沉而决绝。母亲的作品,竟然成了这些人互相牵制、攻击的武器,这让他感到愤怒,也更坚定了揭开所有真相的决心。
“顾世渊说的‘画室’和‘老地方’……会是哪里?”苏晚蹙眉思索,“他在巴黎肯定有不止一处房产,或者……是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地点?”
沈叙立刻通过加密通道联系陆辰,将音频中的关键信息——“《烬》”、“画室”、“老地方”——传递过去,让他集中力量排查顾世渊在巴黎名下或长期租用的、可能用作私人画室或仓库的地点,尤其是与“艺术”或“存储”相关的物业。
“《烬》……这个名字有点耳熟。”陆辰在那边快速敲击键盘,“我好像在哪份陈年艺术档案里瞥见过……给我点时间!”
游艇此时开始调头,缓缓驶向回程的码头。派对已近尾声。
沈叙和苏晚知道,一旦上岸,顾家的人很可能还会继续监视,甚至采取其他行动。他们必须利用最后在船上的时间,理清思路。
就在这时,顾明远端着酒杯,笑容可掬地再次走了过来,仿佛之前的茶室交锋从未发生。
“二位,玩得还尽兴吗?我二叔年纪大了,喜欢清静,说话可能直接了点,你们别往心里去。”
他的目光在沈叙和苏晚脸上逡巡,带着探究。
“顾叔叔是长辈,提点几句是应该的。”沈叙应付得滴水不漏。
“那就好。”顾明远笑了笑,忽然压低声音,语气带着一丝暧昧的遗憾,“可惜啊,本来还想多留二位在巴黎玩几天,但我刚接到通知,有点急事要处理,可能没法好好招待了。”
这话听起来像是客套,但沈叙和苏晚都听出了弦外之音——这是一种变相的驱逐令,暗示他们该离开了,或者说,警告他们不要再深入调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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