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安宁送完儿子回到家中,玄关的自动感应灯应声亮起,暖黄的光线漫过整洁的客厅。
她换了软底拖鞋,先将沙发上散落的绘本叠好,又用抹布擦净餐桌边缘的奶渍,忙活了十来分钟,才猛然想起早上出门前匆匆塞进洗衣机的衣物。
走到阳台,她指尖轻点洗衣机面板,“咔哒”一声,舱门缓缓弹开,里面的衣服早已洗净甩干,带着淡淡的薰衣草清香,干爽得不见一丝水渍。
她随手扯过伸缩晾衣杆,一件件将衬衫、校服撑开挂好,动作娴熟得如同呼吸般自然,全然没察觉这寻常的家务场景,正透过光屏,在万朝掀起惊涛骇浪。
光屏前,无论是田埂间歇脚的农夫、作坊里歇工的工匠,还是宫墙内议事的帝王将相,全都看得目瞪口呆,连呼吸都慢了半拍。
“这……这是咋回事?”渭水河畔,一个扛着锄头的老农揉了揉眼睛,指着光屏里宋安宁手中的干净衣服,声音都发颤,“大清早我明明看见,她把脏衣服塞进那个方方正正的铁盒子里,按了几下就不管了,既没挑水,也没搓板搓、棒槌捶,怎么现在衣服就干净能晾了?”
旁边蹲在地上的同伴也直起身,满脸困惑地附和:“是啊!咱洗衣裳,不得天不亮就去河边挑水,搓得手都红了,厚衣服还得用棒槌砸半天,冬天河水冰得刺骨,夏天晒得头晕眼花,折腾大半天才能洗净拧干。
她这铁盒子,莫不是个神仙物件,能自己洗衣服?”
这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沸水,瞬间激起千层浪。周围聚拢来的老百姓炸开了锅,你一言我一语,满是惊叹与向往。
巷口摆摊卖菜的妇人,看着光屏里宋安宁轻松晾衣的模样,眼圈都红了:“要是咱家里有这东西,哪还用天天起大早洗衣裳!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,一天的脏衣服能堆半盆,洗完胳膊酸得抬不起来,还耽误赶集卖菜。
有这功夫,我还能多绣两个帕子,给娃攒点学费呢!”
作坊里,几个刚放下针线的绣娘凑在一起,望着光屏啧啧称奇:“可不是嘛!咱做活计本就费眼睛、累腰,晚上还得蹲在井边洗衣,有时候洗到半夜才能歇。
这自动洗衣的铁盒子,简直是救苦救难的菩萨!要是能有一个,咱也能喘口气,不用天天被家务缠得脱不开身!”
码头扛活的脚夫们,黝黑的脸上满是憧憬:“我们天天扛货,浑身是汗,衣服脏得快,洗起来也费劲。
要是有这物件,洗完还能自动甩干,晾上一会儿就能穿,省下来的功夫还能多扛两趟活,多赚两个铜板,给家里添点米粮!”
人群中,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,拄着拐杖喃喃道:“想当年,我年轻的时候,洗衣得去河边,冬天河水冰得刺骨,多少姐妹冻坏了手,落下病根。这后世人也太能了,竟能造出不用手洗的东西,真是享大福喽!
要是我年轻的时候有这物件,也不至于现在一到冬天,手就疼得睡不着觉。”
另一边,几个孩童围着光屏,瞪大了眼睛:“哇!这个铁盒子好厉害!以后洗衣服再也不用被娘亲逼着帮忙搓了,还能省下时间去掏鸟窝、摸鱼虾!”
老百姓的议论,全是最朴素的期盼——他们不懂什么是科技,只知道这“自动洗衣铁盒”能帮他们省下力气、节省时间,让日复一日的劳作少一点辛苦,让日子能轻快几分。
而与老百姓的纯粹向往不同,各朝帝王的目光,早已穿透了“方便家务”的表象,死死锁在那洗衣机上,心中盘算的,是这等“奇物”能否复刻,能否为王朝所用。
咸阳宫,秦始皇嬴政端坐龙椅,眉头紧锁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,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着光屏里的洗衣机,沉声道:“冯去劫,王翦,你二人看仔细了,此物能否仿制?”
冯去劫眯着眼打量着洗衣机的外观、按键,以及宋安宁操作的全过程,脸色渐渐凝重起来:“陛下,此物看似简单,实则玄妙至极。它无需人力搓洗,便能自动洗净衣物,还能脱水,内部必然藏着精巧至极的机关,更关键的是……它需要一种未知的动力驱动。
臣观其运转时,无齿轮外露,无人力踩踏,无牲畜牵引,按下按键便自行运作,这动力来源,臣实在无从揣测。”
王翦语气坦诚而无奈:“陛下,军中锻造兵器、打造军械,无非是铁石、火候、工匠手艺。
可这物件,既不知内部构造,也不明动力来源,仅凭外观,想要仿制,无异于盲人摸象。更何况,方才光屏一闪而过的画面里,臣似乎瞥见这物件旁有一根细线连接着墙壁,或许那动力便来自于此。
可这‘线中之力’,我大秦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,即便强行仿制出外壳,也只是个无法运转的空壳。”
嬴政脸色沉了沉,手指敲击案几的力道加重了几分。
他本想将这洗衣机复刻出来,推广到军中,让将士们无需为洗衣耗费精力,专心备战;推广到民间,也能彰显大秦的仁政,让百姓有更多时间耕作、服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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