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彻哈哈大笑，接过酒杯一饮而尽，暖意顺着喉间蔓延至心底。
他望着殿外漫天星辰，仿佛已看见汉军铁骑踏破阴山、四夷臣服的景象——这，便是他想要的大汉。
可当光屏上“苍天已死，黄天当立，岁在甲子，天下大吉，贫道张角，请大汉赴死”一行字刚闪过，刘彻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，眼底的光骤然变冷，像是被人当面泼了一盆冰水。
他猛地攥紧酒杯，指节泛白，酒液都跟着晃出几滴，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怒火：“放肆！”
这两个字掷地有声，震得殿内烛火猛地摇曳，卫子夫都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怒吓了一跳，下意识地拉住他的衣袖。
刘彻却没看她，目光死死盯着光屏，眉峰拧成一团，眼底翻涌着滔天怒意：“朕的大汉，是列祖列宗披荆斩棘打下来的，是万千将士用热血守下来的，轮得到他一个道士来‘请赴死’？”
他猛地一拍案几，青铜酒樽都被震得嗡嗡作响：“什么‘苍天已死’？朕便是天！朕在，大汉就在！这张角，敢妖言惑众，煽动民心，若让朕碰到，定要将他挫骨扬灰，以儆效尤！”
卫子夫见他怒不可遏，连忙轻声劝道：“陛下息怒，不过是后世记载的乱世妄言，当不得真。”
“当不得真？”刘彻冷笑一声，怒意更盛，“他敢喊出这话，便说明那时的大汉已有乱象！朕呕心沥血，想要让匈奴臣服、四海安定，想要让大汉千秋万代，岂能容后世这般不堪，被一个道士如此羞辱？”
他猛地站起身，腰间佩剑都跟着发出轻响，眼底的怒火几乎要燃起来：“朕的子孙，若敢让大汉落到这般境地，朕就是在九泉之下，也饶不了他们！”
说着，他抬手一指光屏，语气凌厉如刀：“告诉朕，这张角最后如何？他的‘黄天’，终究是成了泡影吧？朕的大汉，岂能被这等妖妄之辈撼动！”
殿内一片死寂，没人敢接话，只能看着这位少年天子怒不可遏的模样——相较于刘邦的淡然，刘彻的怒，是源于对大汉的极致珍视，是容不得任何人玷污、轻视这片江山的决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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