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世民盯着小光屏，唇角扯了扯，没脾气了。
那些“玄武门”的调侃像旧雨，淋过一次又一次，到如今只剩一声无奈的叹气，轻得像落进茶盏里的影子。
长孙皇后端着盏温水走过来，见他这副样子，忍不住扑哧一笑：“陛下不生气了，想通了？”
李世民任由她笑，抬手把光屏往两人中间挪了挪，语气平淡：“习惯了。只是这‘洛水不再神圣’，朕知道，是因为司马懿的洛水之誓。”
他顿了顿，目光落在“泰山逼格降了”那行字上，“洛水是被他们弄脏的，泰山又怎么了？”
“想来也是一样。”长孙皇后挨着他坐下，声音温软，“山与水，从来都是天下的脸面。脸面被人泼了墨，看着自然不雅。”
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，“别想了，这些都是后世的闲话，真假掺半，听多了累。陛下不惹先休息吧！”
李世民嗯了一声，却没挪开视线：“再等等吧。”他看向光屏边缘滚动的昵称，“说不定宋安宁那丫头，等会儿又刷出什么要紧的。”
“要紧的？”长孙皇后挑眉，“除了谁又夺了谁的天下，谁又把谁的名声踩进泥里，还能有什么要紧的？”
“说不准就有关于我大唐的，朕总要盯着的。”李世民目光未离开光屏，语气平平，却藏着一丝不放心。
他转头看向长孙皇后，柔声道：“观音婢，你先去休息吧。这几日你也累了，不用陪朕熬着。”长孙皇后却摇头，挨着他坐得更近了些，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：“陛下都不睡，臣妾怎好独自休息？”她笑了笑，眼底带着暖意，“左右也无甚要事，臣妾便陪陛下再看一会儿。”
李世民看着她，眼底闪过一丝动容，伸手替她拢了拢鬓边的碎发：“也罢，有你陪着，倒也不闷。”
灯影摇曳，映着两人相握的手，光屏上的喧嚣依旧，可这殿内，却只剩下岁月静好的安稳。
大宋。
宋宫夜静，烛火微摇。赵匡胤揍过赵光义回来。
他坐在寝榻边，指尖划过小光屏，那些“黄袍加身”的调侃像风过水面，掀不起半分波澜——看着后世人调侃唐太宗李世民和后世的朱棣，这么多次，他早没了脾气。
可当“泰山逼格降了”那行字跳出来时，他的眉头猛地皱紧，指尖顿在屏上。
“泰山……”赵匡胤低声念着，语气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。
他盯着那几个字，目光沉了沉，“洛水是被司马家弄脏的，泰山这般说法总感觉跟他大宋有关。”
“难道是我大宋的后世帝王，做了什么让泰山蒙羞的事？”赵匡胤喃喃自语，心里堵得慌。
他一生敬重山河社稷，泰山作为天下名山，若是真因大宋而“降格”，那便是他万万不愿见的。
他抬手揉了揉眉心，光屏上的评论还在滚动，偶尔闪过“宋是没完成统一的”字眼，更让他心头沉甸甸的。
他不怕后世调侃自己的上位，却怕自己创下的王朝，没能守住山河的体面。
“罢了。”赵匡胤叹了口气，关掉了光屏。有些事，隔着千年时光，他终究无法求证，只能在心里默默期许——但愿大宋的后世，能守住这天下，别让山河再遭玷污。
烛火依旧摇曳，映着他略显落寞的身影，殿内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，伴着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。
大明。
大明内廷，烛火稳亮。
朱元璋盯着小光屏里那句“连围观的都诛十族”，眉头越拧越紧，指节在案几上轻轻敲着，语气沉得像压着铅：“妹子，你看老四他……咱素知他刚硬，却不至于这般嗜杀。后世怎会把他说成这样？连看一眼都要灭十族，这不合常理。”
马皇后挨着他坐下，伸手替他顺了顺衣襟，声音温软却笃定：“我也摸不准。这光屏里的话，真真假假掺着，有的是后人打趣，有的是添油加醋。
老四的性子，护短、狠厉是有的，可‘诛十族’这般不留余地，听着更像旁人编排出来的狠话。”
她顿了顿，目光落在光屏上滚动的评论，轻轻摇头：“你看，连‘洪武三十五年传位’这种话都有，明眼人一看就是玩笑。
后世之人，爱把帝王的狠劲往大了说，越极端越有人传。老四他争位是真，手段烈是真，可要说见人就诛十族，我不信。”
朱元璋嗯了一声，脸色稍缓，却依旧带着几分不解：“可为何偏偏拿他说事儿？咱当年也诛过奸佞，却没人这般编排。”
“因为他是‘反’着上位的。”马皇后笑了笑，语气里带着几分通透，“后世评说，总爱抓着‘名不正言不顺’的地方放大。老四夺了侄子的位，旁人便要把他的狠劲往极致里描，好显得他‘名实俱亏’。”
她握住朱元璋的手，掌心温温的：“别多想了。这些都是千年后的闲话，咱现在猜也猜不透。等日后，说不定宋安宁那丫头刷出更全的说法，咱自然就明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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