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烤肉,又在商场玩了一会儿,夜色漫上来,街边的路灯次第亮起,暖黄的光晕揉碎在湿漉漉的地面上。
宋安宁提议:“反正没事,咱去逛逛夜市吧!”
老公立马点头,两个孩子更是欢呼雀跃,小儿子拽着宋安宁的衣角,蹦蹦跳跳地往夜市入口挤。
刚踏入夜市,喧嚣又鲜活的气息便扑面而来。五彩斑斓的霓虹灯牌在夜色里闪烁,“烤苕皮”“钵仔糕”“章鱼小丸子”的招牌晃得人眼花缭乱;烤串的焦香、奶茶的甜香、酸辣粉的鲜香混在一起,勾得人舌尖发颤;摊主们的吆喝声、孩子们的嬉笑声、音乐的旋律声,还有烤盘上“滋滋”的声响,汇成了最热闹的人间烟火。道路两旁的摊位挨挨挤挤,吃的、玩的、用的琳琅满目——
糖画摊前,摊主手腕翻飞,融化的麦芽糖在青石板上流淌,转眼就勾勒出一条昂首摆尾的龙,引得围观人群阵阵叫好;梅花糕的小锅里,面糊裹着豆沙、红枣,烤得金黄软糯,掀开锅盖时热气腾腾,甜香飘出老远;烤鱿鱼摊前,摊主拿着大刷子往鱿鱼上刷酱汁,芝麻粒噼里啪啦落在上面,油光锃亮;还有晶莹剔透的钵仔糕,颤巍巍地盛在小瓷碗里,撒上桂花蜜,看着就让人咽口水。宋安宁牵着小儿子,老公领着大儿子,在人群里慢慢逛着,眼睛都看不过来。
“妈妈!我要吃糖画!”小儿子挣开宋安宁的手,扑到糖画摊前,指着那只刚做好的糖龙嚷嚷。
大儿子则被旁边的文创摊吸引,拿起印着卡通图案的书签和明信片翻来覆去地看,眼里满是喜欢。
老公凑到烤苕皮摊前,跟摊主比划着:“两份,多放酸萝卜不要折耳根!”没一会儿,裹满配料的烤苕皮就递了过来,宋安宁咬了一口,外皮焦脆,内里软糯,酸辣鲜香一下子在嘴里散开,忍不住眯起了眼睛。
大汉。
光幕将夜市的热闹清晰地投射在大殿之上,刘彻扶着龙椅扶手,身子不自觉地前倾,眸子里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,连握着玉圭的手都微微收紧:“这……这便是后世的夜市?入夜之后,市井竟能热闹如斯?这般多的吃食,这般旺的人气,朕的长安西市,白日里也不及这十之一二!”
朝堂上的百官早已看得瞠目结舌,他们都是被刘彻留下来观看光屏,以防出现什么可以及时商量,原本肃穆的大殿里,满是低低的惊叹。
卫青眉头紧锁,目光死死黏在光幕里的各色摊位上,喃喃道:“陛下,您看那糖画,竟能用糖汁画出龙形,栩栩如生,这般手艺,便是宫里的巧匠也未必能及!还有那烤物,用铁盘盛着,炭火在底,滋滋作响,瞧着便鲜香无比,咱大汉的炙肉,可没有这般精致。”
公孙弘捋着花白的胡须,眯着眼打量着摊位上琳琅满目的吃食,语气里满是感慨:“寻常百姓入夜后竟能这般游乐,不用囿于坊墙之内,更不用忌惮宵禁,可见后世天下太平,百姓富足啊!咱大汉虽强,可百姓入夜后便闭门歇业,哪有这般夜夜笙歌的光景?”
一名郎官凑到光幕前,指着那钵仔糕瞪大了眼睛:“那是何物?晶莹剔透如玉石,盛在小碗里,还撒着黄色的花碎,莫不是用蜜饯和玉髓做的?后世百姓竟能吃这般稀罕物?”
旁边的廷尉摇了摇头,指着烤苕皮摊:“你看那裹着酱料的吃食,摊主随手就加了七八种配料,酸的辣的甜的,咱平日里吃碗羹汤,也不过加些盐梅,后世吃食竟讲究到这份上!”
东方朔抚掌笑道:“陛下,臣曾遍历天下,见过临淄、邯郸的繁华,却从未想过夜市能热闹至此!后世百姓的口福,当真羡煞旁人。寻常人家都能这般大口吃肉、随意尝鲜,可见仓廪充实,衣食无忧,这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啊!”
刘彻望着光幕里宋安宁一家捧着吃食笑闹的模样,长叹一声,语气里带着一丝怅然,却又有几分释然:“朕毕生所求,便是让长安成为天下最繁华之地,让百姓安居乐业,夜夜无忧。今日见后世这般光景,才知朕所求的盛世,千年后真的实现了。咱的长安,终究是差了一筹啊。”
汲黯躬身道:“陛下不必慨叹。后世之盛,亦是站在前人肩膀之上。陛下北击匈奴、开通西域、统一度量,为后世铺就了根基,才有千年后的这般繁华。这夜市里的热闹,何尝不是陛下所愿见的天下?”
百官纷纷颔首,目光再次投向光幕——小儿子举着糖龙,舔得满脸都是糖汁,宋安宁笑着给他擦脸,老公则把刚买的奶茶递到她手里,大儿子拿着书签,凑到弟弟身边,要分一口糖画。这般温馨的家常画面,让见惯了杀伐征战、朝堂纷争的众臣心里,都泛起了柔软的涟漪。
大明,永乐朝堂。
永乐年间的紫禁城,乾清宫内灯火通明,光幕里夜市的喧嚣仿佛能穿透时空,落在大殿之上。
朱棣盯着光幕里人头攒动的场景,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,声音带着几分沙哑:“朕迁都北京,修紫禁城,通运河,派郑和下西洋,便是想让京师成为天下最繁华之地。可与这后世夜市比起来,咱的京师夜市,竟如同孩童的玩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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