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苍白的嘴角，却难以抑制地向上弯了一下。
成了。
这他妈居然成了。
这点微光，屁用没有，既不能打怪物也不能挡子弹。
但对他来说，意义重大。
这是他第一次，在清醒且相对安全的状态下，主动地、成功地调动了体内那神秘的力量，哪怕只有一丝一毫。
他从一个被力量操控的傀儡，终于朝着掌控者的方向，迈出了歪歪扭扭的第一步。
第三步，是在脑子里“过过干瘾”。
体能慢慢恢复，对能量的感知和细微控制也有了点眉目，风萧开始进行最后一种训练——纯粹的精神模拟。
他不敢在现实世界里变身，那动静太大，无异于自爆。
但他可以在脑子里练。
夜深人静时，他闭上眼，在脑海中清晰地勾勒出银色巨人的每一个细节：流线型的身躯，冰冷的银色皮肤，还有那双乳白色的、非人的眼眸。
他回忆着那种顶天立地的庞大感，那种举手投足间蕴含的恐怖力量。
然后，他开始在脑子里“驱动”这个巨人。
想象它抬起手臂，挥拳砸向虚构的敌人；想象它迈开步伐，在地动山摇中冲锋；想象能量在体内奔腾，最终从手臂释放出斯派修姆光线……
这听起来很傻，做起来却极其耗费心神。
他需要对抗变身时留下的痛苦记忆，需要克服对能量再次失控的恐惧，还需要维持这种高度逼真的想象。
常常练不了多久，他就头痛欲裂，满身大汗地从这种“脑内剧场”里脱离出来，瘫在地上直喘气。
但效果也是有的。
他感觉自己与巨人形态的“隔阂”在慢慢减少。
至少，在想象中，他驱动巨人动作变得越来越顺畅，不再是开始时那种僵硬和滞涩。
他甚至开始琢磨，上次战斗时那些动作哪里可以更省力，能量的爆发点是否可以控制得更精准些。
这种纯粹意志的预演，像是战前在沙盘上的推演，虽然不等于实战，但至少让他心里稍微有了点底。
训练的日子枯燥、痛苦，进展慢得像蜗牛爬。
身体的旧伤时不时还会反复，能量的增长微乎其微，精神的锤炼更是折磨人。
他依旧很弱，距离真正掌控那毁天灭地的力量，还差着十万八千里。
下次怪物来了，他大概率还是得去拼命。
但风萧的心态，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。
他不再仅仅是那个被命运按在地上摩擦、只能被动逃跑和挨打的可怜虫。
他开始了自己的反击，用这种笨拙的、隐藏在阴影里的方式，一点一点地，试图把那不受控制的光芒，攥进自己的手心里。
在这绝望的深渊里，他点燃了一簇名为“自救”的微火。
火光虽弱，却顽固地亮着，照亮了他前方布满荆棘的、狭窄的道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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