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前头中院,还得往里走。”
孩子低声回答。
“什么?棒梗找着了?送回来了?”
阎埠贵瞪大眼睛,顾不上擦车,赶紧跟着公安往中院走去。
贾张氏与秦淮茹见棒梗被公安带回,喜出望外。
邻居们闻讯也纷纷出门探看。
“贾家运气真不赖,棒梗被拐了还能找回来。
听说多少孩子一丢就是一辈子。”
“棒梗看着倒还胖了些,大概没受什么罪,说不定是被卖进富户了。”
“怎么可能?有钱人家会要个独眼的孩子?”
“他腿好像断了……”
“该不会像他爹贾东旭那样落下残疾吧?”
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着。
水生带着妻子和小姨子正要出门散步,看见棒梗归来,颇感诧异。
虽不喜这孩子,但也知被拐孩童大多遭遇凄惨,心中暗想所有人贩子都该枪毙。
于莉见棒梗被找回却断了腿,不禁把怀里的儿子搂得更紧。
傻柱和易中海见棒梗回来,满心欢喜。
易中海觉得这事对养老计划有利;傻柱则视棒梗如半子,以往他去家里拿东西,从来不算偷。
“公安同志,我孙子这腿是谁打的?哪个天杀的下这般狠手?”
“公安,孩子往后还能走路吗?”
贾张氏和秦淮茹又急又气。
棒梗已瞎了一只眼,若腿再废了,这辈子就毁了。
“进屋说吧,孩子腿只是骨折,能治好。”
公安见围观者众多,便提议进屋详谈。
听闻不会残疾,二人稍松了口气。
进屋后,公安简述了破案经过:棒梗成为盗窃团伙骨干后,随头目狗哥拓展势力至香港,不料失手被捕并被打断腿。
为保命他全盘招供,协助警方端掉窝点,救出其他被拐儿童。
因戴罪立功且年幼免于刑责,遂被送回。
送走公安,贾张氏和秦淮茹急忙询问棒梗这些时日的遭遇。
棒梗专挑凄惨处说,称每日在大山里挖煤十七八个钟头,仅有一餐果腹。
秦淮茹听罢泪如雨下。
“这些挨千刀的人贩子,自己也是父母生养的,也有孩子,竟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,死了定要下地狱,全家都不得好死!”
贾张氏也气得直跺脚,嘴里骂个不停。
……
“奶奶,妈,我都饿扁了,有什么好吃的吗?”
棒梗摸着咕咕叫的肚子问道。
秦淮茹和贾张氏都没想到棒梗突然回家。
家里哪还有余粮?秦淮茹赶紧起身说:“你等等,我去给你找点吃的。”
她转身去了傻柱屋里。
“傻柱,棒梗饿了,我家没东西吃了,你这儿还有吃的吗?”
秦淮茹问道。
“我留了两个窝头当明天早饭的,既然棒梗饿,就给他吃吧!孩子不能饿着。”
傻柱二话不说,把仅剩的两个窝窝头递给了秦淮茹。
“谢谢啊!”
秦淮茹笑着接过来。
她拿着窝窝头回到贾家。
“怎么是窝窝头?这东西哪是人吃的?猪都不吃!”
棒梗一脸嫌弃,一巴掌把窝窝头打落在地。
他在外面吃香喝辣惯了,哪还看得上窝窝头?
“哥哥不吃,给我们吃吧!”
小当和槐花看得直流口水,弯腰想去捡。
“给我放下!两个赔钱货,整天就知道吃,怎么不吃死你们!”
贾张氏一把抢过窝窝头,狠狠打了小当和槐花的手。
两个孩子顿时扁着嘴哭了起来。
“再哭?再哭就把你们卖掉!你哥被人拐了吃尽苦头,你们也去尝尝那滋味!”
贾张氏黑着脸吼道。
小当和槐花吓得立刻收声。
“奶奶,我们不哭了,也不吃窝头了,别卖我们……求求您了!”
两个孩子可怜巴巴地哀求。
贾张氏冷哼一声,不再理会她们。
“妈,奶奶,我快饿死了,赶紧弄点好吃的来啊!”
棒梗不耐烦地嚷着。
秦淮茹没办法,只好走出四合院,忍着心疼买了半斤红烧肉回来。
“红烧肉啊……勉强能入口吧。”
棒梗撇撇嘴嘀咕。
小当和槐花盯着红烧肉直咽口水。
“想吃吗?”
棒梗夹起一块肉,笑嘻嘻地看着两个妹妹。
“想……啊,不想!”
槐花刚要点头,瞥见奶奶冰冷的眼神,吓得连忙摇头。
“想吃也轮不到你们,哈哈哈!”
棒梗得意地大笑。
……
到了晚上。
因为棒梗腿脚不便,秦淮茹打来热水,帮他擦洗身子。
棒梗脱下衣服时,秦淮茹一眼就看见他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眼,整个人顿时怔住了。
“棒梗,你手臂上那些是什么?”
棒梗自己也不清楚那是什么,是狗哥带他玩的,说那样特别过瘾。
但狗哥叮嘱过他,这事不能告诉别人。
“不小心碰到的,别问了!快帮我洗澡,我困了,要睡了!”
秦淮茹听他这么说,也就没再多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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