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寡妇的暴毙和她与“纺织厂女鬼”小娟的关联,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涌动的河湾镇,激起了更深的波澜和恐惧。尤其是当年也在纺织厂工作过的老人,更是人人自危,寝食难安。
贺强立刻派人重点排查与冯寡妇同龄、曾在纺织厂工作过的老人。消息很快反馈回来,符合条件的人里,目前情绪最不稳定、状况最令人担忧的,是独居的陈老伯。
陈老伯就住在镇子另一头,儿子一家在城里,平时就他一个人守着老屋。据邻居反映,自从冯寡妇死讯传来,陈老伯就彻底不对劲了。整天关门闭户,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有人敲门也不开。邻居偶尔能听到他在屋里喃喃自语,或者突然发出惊恐的抽气声。
贺强和李廷立刻赶往陈老伯家。
敲了许久门,里面才传来一个颤抖而警惕的声音:“谁……谁啊?”
“陈老伯,我们是派出所的贺强,还有卫生院的李医生。听说您身体不太舒服,来看看您。”贺强尽量让语气温和。
里面沉默了很久,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门链声。门开了一条缝,露出陈老伯半张苍白惶恐的脸。他眼窝深陷,眼球布满血丝,显然很久没睡好了。
“我……我没病……你们走吧……”他声音沙哑,眼神躲闪,不敢直视来人。
“陈老伯,我们就是担心您。冯婶子的事……大家都很难过。”贺强试着切入话题。
一听到“冯婶子”三个字,陈老伯猛地一哆嗦,脸色更加难看,下意识地就要关门:“我不知道!我什么都不知道!别问我!”
“陈老伯!”李廷上前一步,声音沉稳而带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,“您是不是晚上也睡不好?是不是……听到了什么声音?”
陈老伯关门的动作顿住了,他猛地抬头看向李廷,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恐惧: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?你也听到了?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她也去找你了?!”他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。
“她?”李廷捕捉到这个词,温和但坚定地问,“她是谁?是小娟吗?”
“小娟”这个名字像是一道闪电,瞬间击中了陈老伯!他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,嘴唇哆嗦着,瞳孔骤然收缩,几乎是尖叫道:“别喊她名字!别喊!她会听见的!她回来了!回来找我们了!冯寡妇就是……就是第一个!下一个就是我!就是我!”
他情绪彻底失控,双手抱头,蜷缩着蹲了下去,像个受惊过度的孩子,嘴里反复念叨着“回来了”、“报应”、“下一个是我”。
李廷和贺强交换了一个眼神——果然如此!陈老伯知道内情,而且正承受着巨大的心理折磨!
李廷没有强行追问,而是也蹲下身,声音放得更缓:“陈老伯,别怕。我是医生,我能帮你。没有什么鬼魂能伤害你。你是被吓到了,心神不宁,我来给你扎几针,安安神,好不好?”
或许是李廷沉稳的气质和“医生”的身份起了作用,或许是陈老伯真的已经濒临崩溃需要求助,他稍稍平静了一些,抬起泪眼婆娑的脸,茫然地看着李廷。
李廷对贺强使了个眼色,贺强会意,帮忙将几乎虚脱的陈老伯扶到里屋的躺椅上。
李廷取出银针,一边温和地和他说话分散其注意力,一边选取内关、神门、百会、印堂等穴位缓缓刺入,以宁心安神、定惊止悸为主。同时,他仔细观察着陈老伯的反应。
当针尖刺入时,陈老伯的肌肉依旧紧绷,眼神惊恐地四处乱瞟,尤其是当目光扫过窗户和镜子时,他会明显地哆嗦一下。
“陈老伯,”李廷一边行针,一边用极其平缓的语调问,“晚上……是听到哭声了吗?像女人在哭?”
陈老伯猛地点头,嘴唇哆嗦:“呜……呜呜的哭……没日没夜的哭……就在窗户外头……有时候……有时候好像还在镜子里面……”
“除了哭声,还看到什么了吗?”李廷追问,声音依旧平稳,仿佛在聊家常。
“影子……白的影子……一闪就过去……”陈老伯眼神发直,“还有……还有……血!镜子上有血字!”他忽然激动起来,手指颤抖地指着墙角那面被布蒙起来的穿衣镜。
贺强立刻上前,小心地掀开镜布。镜面干净,并无字迹。
“没了……白天就没了……晚上又会出现……”陈老伯喘着粗气,绝望地说,“她不肯放过我们……当年……当年我们……”
“当年怎么了?”李廷的声音带着一种引导性的魔力,手上的针微微捻动,帮助陈老伯稳定情绪。
陈老伯的呼吸在李廷的针灸和引导下渐渐平缓,精神似乎放松了一些,心理防线也出现了缝隙。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,喃喃道:“当年……小娟那事故……其实……其实不全是意外……那机器……那机器明明前一天就有点问题……我们……我们都没当回事……也没上报……还笑她胆子小……结果第二天……她就……”
他的眼泪流了下来,混合着恐惧和深深的愧疚:“她死得好惨……我们……我们后来都怕担责任……就……就都说没注意到机器有问题……是意外……是意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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