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息像潮水般蔓延开来,其他几人也知道了。
没有任何线索,没有任何预兆,踪迹全无,任凭众人翻遍城市的每个角落,都寻不到半分线索。
顾浔野的失联,将温祁安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心搅得支离破碎。
不安、焦躁、恐惧,三种情绪在胸腔里疯狂撕扯。
他一遍遍地拨打那个再也打不通的号码,脑海里全是最坏的猜想。
怕顾浔野又像从前那样丢下他,怕那句“马上回家”不过是又一场温柔的欺骗。
同一座城市里,肖择禹也陷入了近乎崩溃的焦灼,叶邵尘也来找过他,两人大吵一架,叶邵尘认为是肖择禹把顾浔野藏起来了。
而肖择禹他只揪着心头最痛的顾虑,顾浔野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折腾。
他动用了所有人脉资源,发了疯似的寻找,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像凌迟,担心得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枷锁。
——
而这边,顾浔野坐在海边一间破旧的屋檐下,海风裹着细碎的雪花。
冬季的大海早已封境,灰蓝色的海面泛着冷冽的光,雪花落在浪尖,转瞬便被卷进暗沉的涛声里。
这里是华城边区的一个小乡镇,谁也想不到,这样偏僻的地方连接着一片海湾。
这间屋子看着破败,屋顶的瓦片缺了几块,墙皮剥落得露出内里的青砖,但屋里的设施倒还算齐全,能遮风挡雪。
周边住着的都是世代靠海为生的渔民,日子过得简单质朴,谁也没多问这个突然落脚的陌生人来历。
顾浔野已经在这里住了四天,日子过得平静。
只是身体的衰败从未停歇,心脏时不时传来尖锐的刺痛,像有细针在反复扎着;浑身发虚,稍一动作就头晕目眩,嘴巴里尝不出任何饭菜的滋味,寡淡无味;有时不过是起身走两步,眼前就会发黑,仿佛下一秒就要栽倒在地。
可他望着窗外飘雪的海面,指尖轻轻按住胸口,唇角竟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。
“还扛得住。”他低声对自己说,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发飘,却透着一股不肯认输的韧劲。
身体的极限还未抵达,顾浔野还能再撑两天。
刘海福死亡的消息,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夏怀知道。
等那最后5%的任务进度条走完,他就可以彻底卸下所有担子,安静地死在这片无人问津的海湾。
他选这里,本就是为了寻一处没人认识的角落,好好喘口气。
若是留在华城,肖择禹恐怕真会不顾一切把他架上手术室,强行推进那场以“救赎”为名的手术。
那颗要换给他的心脏,顾浔野也知道是谁的。
所谓“心甘情愿”,他听得真切,却始终无法心安。
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人,更遑论,他从不觉得自己的命,值得叶邵尘用这般沉重的代价来换。
#
夏怀正对着手机里聊天框顾浔野的头像发呆。
突然,一个陌生号码闯入了屏幕,她迟疑着接通,听筒里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声:“请问是刘海福的家属吗?”
“刘海福”三个字猛地刺进夏怀的耳膜。
她本还悬着心担心顾浔野,此刻心脏骤然缩紧,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连呼吸都跟着滞涩起来。
“你好,请问你在吗?”对方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夏怀的指尖攥得发白,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:“我、我在。”
“你是刘海福的家属对吗?”
“我是……”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连自己都快听不清。
“终于联系到您了!”对方的语气透着一丝释然,“请您抽空来殡仪馆一趟,认领一下死者的遗物。”
“遗物?”夏怀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瞬间一片空白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思绪,只能机械地重复,“你说什么……遗物?”
“您大概不清楚,我们前几日就尝试联系您了,但电话一直打不通。”女声耐心解释着,“已经过去好几日了,刘海福先生溺水身亡,我们这里是殡仪馆,麻烦您尽快来认领他的遗物。”
而夏怀不知道,所谓的“遗物”,不过是刘海福死时,泡的发涨的债务单。
“你说……刘海福死了?”
“是的,女士。”对方的回答平静而肯定,“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?”
“死了……他怎么会……”夏怀喃喃自语,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。
可知道这一事实,巨大的冲击让她浑身发冷,随即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恐慌,顾浔野!
她颤抖着手指挂断电话,拨通顾浔野的号码。
忙音,依旧是冰冷的忙音。
发消息,石沉大海,没有任何回应。
顾浔野联系不上,刘海福死了,一连串的变故像潮水般将她淹没。
她开始慌张,手脚冰凉,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,他不能消失!顾浔野不能消失!
她来不及多想,抓起手边的外套就冲出家门,脚步踉跄,脑子里一片混乱。
刘海福为什么会死?他怎么突然就死了?而顾浔野,他到底在哪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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