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为的，就是跪在沐书的脚下，低下自己那颗高昂的头呢。
最不能理解砂芯这个举动的是琳琅。
初见砂芯时，她就无法忘怀他的容颜，而随着百年的过去，砂芯已经被她视为了私有物。
他是她发现的，也是她领着他走上了这条路的。
为何到最后，他想要跪拜的却是沐书。
沐书，沐书，沐书。
这个说是给了自己一切，却永远在欺骗自己的天使，她不信任她，一如百年前，她不信沐书没有捷径。
只是她对自己的恩情让她那颗依旧有着人间的善的心无法忽视，她自己爬到了如今的位置，就是为了让沐书知道，她不用施舍自己，自己也可以。
没有她沐书，她琳琅，依旧可以。
许是一切早有注定。
沐书不想迎战，却不得不迎战。
她打败了一个又一个，如砂芯所愿的，将她强大的一面展现在了人前。
她唯一没想到的是，最后穿透自己胸膛的剑，是琳琅刺过来的。
心脏所在是天使的致命所在。
琳琅这百年中对善的唯一执念，就是不杀一个天使，而这份执念，破碎在了砂芯对沐书露出那虔诚的目光的时候。
她想，够了，足够了，自己做的，早已经够了。
她啊，早就不欠沐书什么了。
“沐书，我的大人，你可知道，我第一眼见你的时候，我就在嫉妒你了。”
“走好，我的大人。”
她说着，拔出了那透心的剑。
如同拔出了她心中最后的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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