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阳彻底沉入地平线,只在天际留下几抹暗红的血痕,映照着刑天总部这片巨大的、沉默的伤疤。骸骨王座尖塔投下的阴影变得更加深邃,如同匍匐的巨兽,将刚刚燃起的些许希望也一并吞噬。空气中弥漫着硝烟、血腥、以及一种名为“宇宙法庭”的冰冷余威。
人群的喧嚣早已沉寂,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疲惫和对未知未来的恐惧。临时营地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,如同风中的烛火,微弱却倔强。
刘飞站在营地边缘一处稍高的废墟断壁上,背对着那些灯火。他解除了修罗铠甲,只穿着破损的战斗服,夜风带着寒意吹拂着他略显苍白的脸。新生的归墟核心如同一颗温顺的恒星,在意识深处缓缓旋转,流淌着浩瀚而内敛的力量。这股力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大、更稳定,融合了修罗的混沌、秩序之种的生机,甚至沾染了一丝雅塔莱斯那审判雷霆的余韵。
但这力量,此刻却沉重如山。
他摊开手掌,掌心覆盖着淡淡的暗金纹路,这是新生力量留下的印记。意念微动,一缕精纯的混沌能量在指尖凝聚,跳跃着微弱的紫芒,稳定得如同呼吸。然而,当他试图更深入地感受这股力量时,意识深处却传来奥利给(归墟核心)的警告:
“警告:高维能量活性异常波动。归墟核心稳定阈值:92.7%。过度调用或情绪剧烈波动可能导致混沌本源逸散,引发局部时空畸变。建议:逐步适应,保持心境平稳。”
心境平稳?刘飞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。王座之下,西钊的生命如同沙漏般流逝;营地之中,刑浩在血脉侵蚀的痛苦中挣扎;废墟之上,数十万幸存者在恐惧与迷茫中等待;而头顶的星空深处,一双名为“宇宙法庭”的眼睛正冰冷地注视着这一切,随时可能降下名为“重置”的审判。
平稳?何其奢侈。
“飞哥。”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刘飞没有回头,指尖的能量悄然散去。是端木燕。他身上的拿瓦铠甲已经解除,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,脸上带着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。
“张浩醒了,精神还行,就是…胸口疼得厉害,一直念叨着夜莺的名字。”端木燕走到刘飞身边,和他一起眺望着黑暗中的废墟,“刑队那边…医疗组用了最高效的抑制剂,暂时压住了反噬,但…治标不治本。赵岳那老东西留下的‘毒’,像活的一样,在啃噬他的根基。”
刘飞沉默地点了点头,目光投向营地中央那顶最大的医疗帐篷。他能清晰地“感知”到刑浩体内那股冰冷暴戾的意志碎片,如同盘踞的毒蛇,与刑浩自身那觉醒的战神裁决之力在激烈对抗。每一次对抗,都在消耗刑浩的生命力。也能“感知”到张浩胸口的空洞和那份深入骨髓的悲伤。
“西钊呢?”刘飞的声音低沉。
端木燕的眼神黯淡下去:“王座的力量在支撑他,但…雅塔莱斯说的没错,他像个漏气的皮球。能量监测显示,他的生命体征在以一种缓慢但坚定的速度下降…就像…沙漏。”
沙漏…这个词像一根冰冷的针,刺在刘飞心头。维系王座平衡的燃料,是战友的生命。
“飞哥,”端木燕犹豫了一下,声音压得更低,“大家…都很怕。不是怕废墟,也不是怕没吃的,是怕…怕头顶上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‘法庭’,怕那个‘沙漏’流尽…怕你…”他顿住了,没敢说下去。
怕我失控?怕我这把“钥匙”引来更可怕的灾难?刘飞读懂了端木燕没说出口的话。雅塔莱斯的降临,那高高在上的审判姿态,那冰冷无情的“重置”威胁,如同无形的巨石,压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。而作为唯一被明确点名的“钥匙”和“不稳定因子”,他刘飞,既是他们眼中最后的守护神,也是可能带来毁灭的潜在源头。
这份敬畏与恐惧交织的目光,比任何敌人的刀锋都更沉重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刘飞的声音听不出情绪,“看好营地,看好刑浩和张浩。我去看看西钊。”
他转身,身影融入废墟的阴影,朝着那座沉默的骸骨尖塔走去。端木燕看着他的背影,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也没说,只是用力握紧了缠着绷带的手臂。
王座顶端,赤红王椅散发着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光芒。西钊靠在椅背上,脸色在能量光晕映照下显得更加苍白透明。他那只空洞的右眼望着漆黑的夜空,左眼则带着平静的笑意,看着从下方拾级而上的刘飞。
“感觉如何?”刘飞走到王椅旁,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许。
“还行,就是有点…困。”西钊笑了笑,声音虚弱,“这椅子…挺暖和,就是有点硬,硌得慌。”他试图开个玩笑,却牵动了断臂处的伤,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
刘飞没有说话,只是伸出手,覆盖着暗金纹路的手掌轻轻按在西钊完好的左肩上。一股温和、精纯、蕴含着混沌生机的能量缓缓渡入西钊体内。这股能量并未强行对抗王座秩序之力的抽取,而是如同最细腻的春雨,悄然滋润着西钊被持续透支的生命本源,缓解着那深入骨髓的虚弱和疼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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