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空不信邪,一双筷子又朝没人尝试的狮子头扎去,裴空不知道这是啥,看着圆敦敦的,且筷子极容易便将圆敦敦戳散,这让裴空有了信心,这般容易散必然不难咬动,哪知入口齁咸,裴空拼命往嘴里送饭,还说:“就着饭,能吃。”
李昭心中一喜,期盼的看向众人,可除了裴空,其他人都在躲避她的眼神,魏然更是在摇头叹气。
李昭想解释一下,她也是想要有个女人模样,属于是那种上马不让须眉,下马也能持家的,女红她是不惦记了,手指头快扎漏了,账本更是看不懂,镖局自有账房做账,迎来送往走亲访友的这类事,她更是做不来,殷氏也不会给她机会做,后宅那些细致的活儿,比如买个料子,筹备节礼,管教下人,她通通做不来,想到最后,好像也就剩厨房可以练练。
如今这最后一条道也被堵死了,李昭心里有点不是滋味。
没人知道李昭的心思,连阿水也没有想到李昭的想法,只当是李昭一时兴起,大家又不想让她扫兴,可这事儿想配合也是难。
魏然见李昭垂下头,以为是听进去,心里还有片刻得意,忍不住瞟了裴空一眼,就这一眼,裴空急了。
“她想做啥便做啥,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,不好吃咋了?又不是买不起!拿下去自会有人将这些重新做成,赏给下人吃也是好的,让她高兴一点,你便心里不舒服了?”
魏然生气了,至少魏世看出来魏然恼了,攥着筷子的手,关节都泛白了,嘴角也是低沉的快到下巴了,魏世忙起身说:“我这一天忙的,颗米未沾,我先去厨房找点吃的,也给你们换点能吃的。”
说罢,魏世起身夺门而出。
徐亮眼瞅着这两位说差辈不差辈,说年龄相仿又不太对,从第一次见面掐到现下的对头又要兴起战事,赶忙小心的提了一个建议:“要不你们俩外面吵?”
苏伯也说:“对,外面凉快,说不准出去了便没有火气了。”
裴空真要往外走,魏然却说:“我怎会与一个孩子计较。”
李昭扶额,裴空最烦别人说他是孩子,谁说跟谁急,魏然显然是故意激怒裴空。
李昭以为会听到裴空拔高音量的喊叫,没想到裴空竟是呵呵一笑说:“孩子总会长大,可老了却只会更老,想来魏大人的孩子比我小不了多少,也正是调皮混蛋的年纪吧?”
魏然的脸色难看了。
阿水吃惊的看着裴空,刚要夸奖一番,桌下李昭踹了她一脚,阿水嘴都张开了,又闭上了。
可李昭踹不到苏伯,只听苏伯赞许道:“可以!没有被激怒,知道稳住情绪了,不错。”
李昭看了眼魏然的脸色,轻咳了一声说:“眼下是不是只等洛京城的消息便可?”
魏然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:“案情捋清楚了,也呈报上去了,是否需要等到新知府到任再离开,还要看旨意,原本衙门里真正做事的也是吏员,一时半会儿的不会耽误府衙政事。”
苏伯低声对裴空说:“看到没有,你还得学,心中再有怒火,脑袋瓜子也得清楚,这才是做大事的。”
李昭赶忙接着问:“找到火药来自何处了吗?”
魏然抬眼看向李昭,只是微微皱了皱眉,李昭便明白了,又问:“眼下是不是只有那两名工匠口供说是……柳师父将他们找来,火药也是柳师父弄来的?”
“工匠不知火药来处,是……我推断的。”
李昭深吸一口气,对于朝廷上的各种分工,李昭知道的并不多,既然魏然推断是如此,应该是八九不离十,可李昭想不明白柳师父为何要这般做?
她记得当年押送的时候,柳石总会对她说些心胸宽广的话,她至今都记得:
‘人生如江,有奔涌之时,亦有平缓之期,起落本是常态,不必为一时得失萦怀。’
‘人生起落,一如月之阴晴圆缺,自古难全,放宽心量,从容前行便是。’
‘顺境不骄,逆境不馁,一时困顿,岂足论哉?唯有心境澄明者,方能笑对晴雨。’
……
难道这些话都是骗人的?实际上柳师父一直对先帝心有记恨?可眼下不是换人了嘛,为何还要赌上往后余生?家里人……
这些问题在李昭刚知道柳石参与其中时,曾经一股脑的都冒出来过,眼下又再次冒出,让她有些烦躁,干脆起身出去凉快凉快。
魏然跟着出去了,裴空也要出去,被苏伯拉住说:“人贵在有自知之明,眼下他们要商讨的事,你参与不了,与其惹人不喜,还不如老实等着换菜吃饭,待遇到你能说上两句的事,再跟着掺和,这叫扬长避短。”
这话说完,阿水和徐亮赶紧端盆出了屋。
……
院子里,李昭伸脚拨弄着地上的小石子,嘟囔着说:“我是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这般做。”
“人与人不同,莫要尝试能明白所有人,你与他不过相处几个月而已,更何况那时候你才多大?看不穿太正常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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