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昭真是煞费苦心。” 林越心中冷笑。前世他直到炼丹时灵力枯竭,才发现阵眼的猫腻,最终被污蔑 “盗吸灵气” 逐出丹会。老冯抱着木匣的手在发抖:“大人,前几年青阳城的赵丹师就是在丙等台炸炉重伤的。”
签到台前,二品丹师们的议论声刺入耳膜:“青阳城的也敢来?怕是连丹炉都摸不稳。” 林越刚递出令牌,管事的眼神就变了,支支吾吾道:“您的席位在…… 丙等末席。”
“丙等末席?” 一道倨傲的声音自身后响起。张远身着紫袍,四品徽章在晨光中晃眼,身后四名随从簇拥着,药香里竟掺着阴冥土的腥味 —— 那是炼制毒丹的原料。
林越指尖摩挲着令牌,前世张远就是用这种姿态,将他的丹炉摔在地上。“青阳城的废物,” 张远用靴尖踢了踢林越的衣摆,“知道丙等台的规矩吗?需给甲等丹师磕头行礼,才配用那里的破炉。”
随从们哄笑起来,老冯气得浑身发抖,却被林越按住肩膀。他能感受到老冯掌心的老茧 —— 这是一辈子搓药草磨出的印记,也是被楚昭欺压的证明。“丹术高低,与席位无关。” 林越的声音不高,却盖过了哄笑,“张大师这般在意尊卑,莫非是丹术不济?”
张远的笑容僵在脸上,突然挥手抽向林越!林越侧身避开,混沌真气顺着对方的手臂缠上,张远只觉丹田一滞,踉跄着后退两步。“好胆!” 张远厉喝,“给我把他的炉换成裂的,撤了聚灵幡!”
引路小厮领着林越走到角落,那只青铜炉的裂痕能塞进手指,炉底聚灵纹早已模糊。小黑龇牙欲扑,却被林越按住:“真正的丹师,从不用外物加持。” 他指尖燃起地火,顺着裂痕注入混沌真气,炉壁竟泛起淡金光晕。
远处的张远看得心惊 —— 筑基中期竟能修复炉纹?他对随从低语:“快去报信,这小子不对劲。” 随从刚要走,却见林越突然抬头,目光直直扫过来,仿佛看穿了他们的密谋。
林越擦拭着炉口,内心翻涌着前世的记忆:当年他就是在这位置,被张远用毒烟毁了丹方。但此刻,他的掌心却很稳。“小黑,” 他轻声道,“待会儿让他们看看,什么是焚天丹道。” 小黑蹭了蹭他的脸颊,眼底燃起小火苗。
“咚 ——” 钟声震得广场尘土飞扬。楚昭站在评委席上,黑袍绣着的玄鸟仿佛要扑出来:“一炷香炼上品聚气丹,丹纹不足三道者淘汰!” 他的目光扫过林越,嘴角藏着阴笑。
丹童送来的药材摆在案上:紫河车干瘪发黑,茯苓带着霉点,灵气残留不足三成。老冯在台下急得直跺脚,悄悄掏出自己的千年茯苓,却被林越用眼神制止。推演瞳早已看清,评委席后藏着三名楚昭的人,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。
“主人,用灵韵提纯术吧!” 小黑扒着台案小声说。林越指尖泛起淡金真气,渗入药材内部 —— 紫河车的纤维早已老化,茯苓的霉点里藏着细微的 “腐灵虫”,这是楚昭的毒计,就算炼出丹药也会被污蔑带毒。
张远的丹火率先燃起,淡青色火焰将药材卷得翻飞。“看张大师的流云丹术!” 随从们高声喝彩,张远故意放慢动作,时不时瞥向林越:“某些人怕是连火都点不起来吧?”
林越没有点火,反而将药材按顺序排开。推演瞳在识海中构建出丹方模型,将《焚天丹经》的 “九转提纯术” 在脑海中过了一遍。“这小子在磨蹭什么?”“青阳城来的果然是废物!” 议论声越来越大,楚昭对副手笑道:“不用我们动手,他自己就会出局。”
一炷香已烧过半,张远突然大喝:“丹成!” 三枚青光丹药飞出,表面三道丹纹清晰可见。楚昭抚掌大笑:“上品!张大师果然名不虚传!” 张远举着玉瓶,挑衅地看向林越。
林越终于动了。地火如细线般钻入裂炉,第一转炼去杂质,紫河车在火焰中褪去黑壳;第二转唤醒药性,茯苓的霉点化作灰烬;第三转凝聚灵韵,药材的气息突然暴涨!
“他在干什么?” 评委席上的白发长老皱眉。当第九转完成时,裂炉突然爆发出金光,丈高火柱中,六枚淡金丹药旋转升起,六道丹纹如活物般流转,药香引动灵气形成漩涡。
“不可能!聚气丹最多三道纹!” 张远猛地站起来。林越屈指一弹,一枚丹药飞向受伤的丹童:“服下。” 丹童吞下丹药,烫伤的手臂瞬间愈合,脸色变得红润。“能疗伤!” 丹童大喊,全场瞬间沸腾。
楚昭的脸铁青如铁,却不得不点头:“算通过。” 林越收起丹药,看向台下的护丹小队 —— 张猛举着玄铁斧狂吼,秦念眼里闪着泪光。他心中一暖:前世炼丹从无人喝彩,今生这些牵挂,便是他复仇的底气。
炼丹台后的偏院,林清月递来水囊,声音发颤:“林大哥,张远的人去了后勤部,好像在换东西。” 她的发梢沾着露水,显然是刚从暗处跑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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