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天上午,阳光透过格莱纳姆训练场旁的树叶缝隙,洒下斑驳的光点。
奥雷格坐在凳子上,正尝试着缓慢流转体内的魔力,经过小托几天的修复,滞涩的魔力已经顺畅了不少,只是运转速度还没恢复到之前的水平。
他能清晰地感受到,周围的自然魔力正悄悄靠近,像温顺的溪流,轻轻包裹着他的魔力,帮他稳定着流转的轨迹,这些小家伙也是他恢复速度比预期快的原因之一。
就在魔力即将完成一个完整循环时,一道银色身影突然从训练场入口冲了过来,带着一阵风,直接扑到他面前。
“别练了!”索瑞亚的声音带着急促,她用爪子轻轻扒拉着奥雷格的手腕,想让他松开结印的手,“你都坐在这里半个小时了!”
奥雷格无奈地睁开眼,看着眼前一脸警惕的索瑞亚——她的蓝色眼睛睁得圆圆的,尾巴绷得笔直,显然是一路冲过来的。
他缓缓松开手,笑着说:“我只是在慢慢转魔力,没用力,不累的。”
“怎么会不累!”
索瑞亚立刻反驳,用身体轻轻把他往凳子上推了推,自己则蹲坐在他面前,尾巴圈住他的脚踝,像是怕他再起身,“小托说过,你现在的魔力还很脆弱,不能长时间运转!”
奥雷格看着她一本正经复述小托话的样子,心里又暖又好笑。
自从他回来,索瑞亚就连他每天喝几杯水、坐多久,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,指尖划过她顺滑的银色毛发:“索瑞亚,你坐下来,我们聊聊好不好?”
索瑞亚愣了愣,看了看他的眼睛,奥雷格的眼神很温柔,没有丝毫不耐烦,她才慢慢放松下来,顺着他的手劲,坐到他身边,只是尾巴依旧圈着他的脚踝,没松开。
奥雷格指了指自己的手臂,又指了指胸口:“你看,我现在胳膊能用力了,胸口也不疼了,昨天维瑟检查的时候也说,我的魔力恢复了快七成,再练几天,就能恢复到之前的水平了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放得更轻:“我知道你担心我,可我总不能一直躺着不动吧?适当的锻炼,才能恢复得更快。”
索瑞亚低着头,没说话,只是尾巴圈得更紧了些。
阳光落在她的背上,给她的银色鳞片镀上了一层金边,却没驱散她眼底的黯淡。
奥雷格看着她沉默的样子,心里微微一沉。
他知道,索瑞亚的担心是因为之前的经历。
她亲眼看到过他在传送门光影里与恶魔王对峙,也亲耳听到过众人说他“可能回不来了”,那种恐惧,不是一句“我没事”就能驱散的。
他轻轻碰了碰她的下巴,让她抬起头:“索瑞亚,你是不是……还在怕?”
这句话像一根针,瞬间刺破了索瑞亚强装的坚定。
她的眼睛瞬间红了,蓝色的瞳孔里泛起水光,原本绷直的尾巴也微微颤抖起来。
她张了张嘴,想说“没有”,可声音刚出口,就带上了哽咽:“我……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离开我……”
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,滴在石凳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“那天看到你消失……我好害怕……”索瑞亚的声音越来越小,却像重锤一样砸在奥雷格的心上,“大家都说你可能死了,我不信,可我又找不到你……我只能等着,等着……那种感觉,太痛苦了……”
她抬起头,眼泪模糊了视线,却死死盯着奥雷格的眼睛:“我怕我一不注意,你又会像上次一样,消失不见……我怕我再也找不到你了……”
奥雷格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又酸又疼。
他之前只想着尽快恢复,却忘了索瑞亚比任何人都更怕失去他,对她来说,失去他的那几天,比几百年还要难熬。
他没有说话,只是伸出手,轻轻把索瑞亚抱进怀里。
索瑞亚的身体微微一僵,随即就放松下来,把头埋在他的胸口,翅膀微微颤抖,压抑的哭声从他怀里传来,像受伤的小兽,让人心疼。
奥雷格轻轻拍着她的背,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易碎的珍宝:“对不起,索瑞亚,让你担心了。”
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,带着坚定的力量:“我不会再离开你了,再也不会。以后无论去哪里,我都会带着你,不会让你一个人等。”
索瑞亚在他怀里蹭了蹭,眼泪把他的外套蹭湿了一片,却没有松开,只是紧紧抱着他的腰,像是要把自己融进他的身体里。
阳光慢慢移动,训练场旁的树叶随风轻轻晃动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。
奥雷格就这么抱着索瑞亚,直到她的哭声渐渐平息,肩膀不再颤抖。
索瑞亚慢慢抬起头,用爪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,眼睛还是红红的,却比之前亮了些。
她看着奥雷格的胸口,小声说:“你说的是真的?以后去哪里都带着我?”
“真的。”奥雷格点点头,伸手帮她擦掉眼角残留的泪珠,“我发誓,再也不丢下你一个人,而且之前我不就去哪都带着你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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