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动作一闪而过,在欢快的片头曲和快速切换的画面中,极易被忽略。
“不对劲……”高明低声自语,他猛地站起身,指向屏幕,“暂停!放大那个片头,莫怀仁倒粉末的那一帧!”
他的声音惊动了正在为穹顶破洞而头疼的杜衡。杜衡一个箭步冲了过来,几乎将整张脸都贴在了冰凉的屏幕上,鼻尖挤压得有些变形,死死盯住高明用售货机遥控器(不知从哪个配件包里翻出来的)定格的画面。
画面被不断放大,像素颗粒感变得明显,但那个黑色粉末的形态依旧模糊。
“这不是……这看起来不像是之前分析的‘糖魔’核心原料,那种来自域外的扭曲物质……”杜衡眯着眼睛,凭借着他对能量和物质的敏锐感知,以及在现代社会生活的经验,脑中灵光一闪,失声叫道:“这颜色,这质感……这他妈是咖啡粉?!高纯度的、经过烘焙的咖啡豆磨成的粉!”
这个发现太过荒诞,以至于两人都愣了片刻。在一个修仙背景的“电视剧”里,出现咖啡粉这种现代工业产品,其违和感不亚于在凌霄宝殿上看到一台全自动咖啡机。
就在他们震惊之际,异变再生。
一直安静待机,仿佛只是个普通五岁孩童(除了偶尔画符)的高铁蛋,他后颈皮肤下那个隐藏的Type-C接口,突然不受控制地闪烁起微弱的蓝光。紧接着,一股无形的吸力从接口传出,一道凝练的数据流如同触手般自动延伸而出,精准地插入了售货机屏幕的一个隐形数据端口!
“滋滋……咔……”
售货机屏幕上的画面瞬间扭曲,雪花闪烁,伴随着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。一段明显被删除、带着破损马赛克的剧情片段,被强行读取并播放出来:
画面中,像素逍遥子(扮演严厉但慈爱的长辈修士)不再是平日里那副仙风道骨、云淡风轻的模样,他须发皆张,道袍鼓荡,显然是怒极。他一把揪住像素莫怀仁的衣领,几乎将他整个人提离了地面。像素莫怀仁吓得脸色惨白(像素都能看出他的惊恐),手里的黑色粉末袋子掉在地上,洒出一些。
逍遥子怒吼道,声音因为音频损坏而有些失真,但那份愤怒却清晰可辨:“莫怀仁!你这个混账东西!你竟敢……你竟敢在给孩子们提神醒脑的糖里掺入此等‘咖啡因’!此物虽能短暂刺激神魂,却透支心力,扰乱清修根基,长期服用更会产生依赖,心魔丛生!你到底是何居心?!”
片段到此戛然而止,屏幕重新恢复为《家有儿女》的正常剧集播放,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。
但高明和杜衡面面相觑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。咖啡因?在这个仙侠世界里,它竟然成了一种需要被严厉禁止的、危害修行的“违禁品”?而莫怀仁偷偷在糖里加入咖啡因,这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?难道“糖魔”事件的源头,或者说其中一个分支,竟然与这种看似普通的现代兴奋剂有关?
[场景3:醉奶演说家与他的空间压缩尿不湿]
聆玉阁内的混乱尚未平息,新的风暴已经由那位三百岁的婴儿老祖亲手——不,亲口——掀起。
不知他用了何种神通,或许是从某个储物法器的角落,或许是直接撕裂了微型空间裂缝,竟让他翻出了一瓶贴着“千年醉仙酿”标签的白玉酒壶。那酒壶比他整个婴儿身躯还要大上一圈,但他却毫不在意,用没长齐的牙齿咬开瓶塞,两只小胖手抱住壶身,在玉清仙子“不要啊那是给金丹期修士淬体用的烈酒”的惊呼声中,仰头就灌。
“吨吨吨吨……”
清澈醇香的仙酿如同瀑布般流入他那张小嘴,喉结(虽然不太明显)剧烈地上下滚动。转眼间,半壶足以放倒一头蛮荒巨象的烈酒就进了他的肚子。
小老祖的小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扑扑的,像熟透的仙桃。他打了个响亮的、带着浓郁酒香的奶嗝,一双大眼睛变得迷离而亢奋。他挣扎着从襁褓里站起,虽然脚步虚浮,摇摇晃晃,却硬是摆出了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。
“诸…诸位道友!”他挥舞着肉乎乎的小手臂,奶声奶气地开始了他的“演讲”,口水偶尔随着激动的言辞飞溅出来,“听老夫一言!如今的仙界…嗝…教育体制,存在严重问题!动辄数百年的义务教育,闭关、悟道、历练…周期太长!严重浪费…嗝…浪费青春!浪费生命!”
他一只脚踩在啃了一半的炼丹炉上,试图增加高度和气势,差点滑倒,幸好铁柱真人眼疾手快,用一根手指在后面顶住了他。
“老夫提议!”小老祖站稳后,声音更大了,带着一种改革家的狂热,“全面改革!把仙界义务教育…缩短到…十年!对!就十年!十年筑基,二十年金丹,五十年元婴不是梦!我们要效率!要速成!要…嗝…要与时俱进!”
这番“石破天惊”的言论,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。玉清仙子已经放弃去翻《仙界育儿百科》了,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。高明和杜衡也从咖啡因的震惊中被拉回,看着这个醉醺醺的婴儿老祖,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反复碾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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