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内,魔气纵横,剑气(虽然飞剑没了,但拳头带风也算剑气吧?)呼啸,算盘珠噼啪作响,月老的红线在玉清仙子仙力催动下,化作一道道坚韧的粉色流光,如同蛛网般缠绕在摇摇欲坠的殿柱和崩裂的空间裂缝上,勉强维持着这片核心区域不至于立刻解体。
高明捧着那本祖传金册,额头上冷汗涔涔,顺着已经半透明的脸颊往下淌,滴在金册上,晕开一小片水渍。他死死盯着那行“至诚之心”的小字注释,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。
“‘至诚之心’……‘绝对意志’……‘纯粹信念’……心无杂念……纯粹如赤子?”高明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几个词,感觉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,精准地敲打在他作为奸商的核心价值观上,“我高家祖训第一条就是‘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无利不起早’!祖宗们,你们是不是搞错了?这玩意儿跟我八字犯冲啊!”
他猛地抬头看向还在虚空键盘上疯狂敲代码、试图给项圈“续命”的初代天道,声音带着哭腔:“天道大佬!这……这任务难度系数超标了吧?有没有速成班?或者……有没有充值VIP通道?灵石管够!功德金光我也可以贷款啊!”
初代天道头都没抬,镜片上数据流瀑布般刷新,声音干涩而疲惫:“高家小子,这就是为什么三百年来,从无一个高家‘守界人’能真正激活‘真实之核’。你们高家的血脉天赋点,全点在‘算计’和‘生存’上了,‘至诚’……大概被你们当垃圾技能树给砍了。”
“噗!”旁边正用门闩(临时法宝)把一个魔修砸得嵌入墙体的铁柱真人闻言,忍不住笑喷了,“砍得好!俺觉得算计挺好使!”结果一分神,被另一个魔修的爪子挠了一下胳膊,疼得他嗷一嗓子。
“高明!你个奸商磨蹭个屁啊!”大殿门口传来一声凄厉的怒吼,还伴随着吐血的声音。只见一位须发皆张、浑身浴血(虽然血也是半透明的)的老剑仙,硬生生用双臂绞断了一个魔修的脖子,自己也被魔气轰得倒飞回来,撞在门槛上,又喷出一口老血,“再……再不来点实际的!老子这把老骨头……真……真交代在这儿了!你那些分红……得……得烧给我啊!”
玉清仙子手中的金算盘珠串几乎要被她拨拉出火星子,算盘上方悬浮着一个巨大的、正在急速变红的虚拟进度条,旁边标注着刺眼的文字:【三界崩溃进度:85%】!她声音冰冷,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:“高明!崩溃速度在加快!项圈能量跌破10%了!你到底行不行?!”
高明下意识看向被饕餮老祖死死护在怀里的橘猪。胖橘似乎也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机,不再舔爪子,琥珀色的猫眼瞪得溜圆,带着一丝惊惶,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。它脖子上那枚项圈,金属牌上的红光已经微弱得像风中的烛火,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。连它一身油光水滑的橘毛,都仿佛失去了光泽,变得灰扑扑的。
“胖橘……”高明的心猛地揪了一下。
就在这绝望与催促交织的顶点,高明手中的祖传金册骤然爆发出比之前更强烈的金光!
嗡——!
金光瞬间将高明整个人吞没!
外界的一切声音——剑仙的怒吼、魔修的嘶嚎、算盘的噼啪、空间的碎裂声——瞬间远去、模糊。高明感觉自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拉扯着,坠入了一片无边无际、只有柔和白光的奇异空间。
“真实幻境……试炼开始……”一个宏大而冰冷、毫无感情的声音,仿佛从九天之上传来,直接在高明灵魂深处响起。
【第一问:利字当头,你可曾有一刻不为利往?】
白光扭曲,化作一幅清晰的画面:
一个瘦小的、穿着破旧布衣的小高明,大概七八岁的样子,正鬼鬼祟祟地蹲在一个阴暗的巷子口。他面前是一个衣衫褴褛、气息奄奄的老乞丐。小高明警惕地左右张望,确定没人后,才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,里面赫然是几块散发着微弱灵气、对他而言极其珍贵的下品灵石!他肉痛地看了一眼,然后一咬牙,飞快地塞进老乞丐脏兮兮的手里,低声道:“喂,老头,拿着!别饿死了!晦气!” 说完,像做贼一样,头也不回地跑掉了。
画面一转:几天后,小高明在集市上被一群恶霸围堵勒索,眼看要挨揍。突然,那个老乞丐如同鬼魅般出现,三拳两脚就把恶霸打翻在地。老乞丐抹了把脸,露出一张威严的脸,对小高明咧嘴一笑:“小子,心肠不坏嘛!老夫乃……” 后面的话被幻境隐去,但意思很明显——他帮了个隐藏大佬,日后得了不少好处。
幻境外的意识高明:“……靠!我就说那老头眼熟!原来是玄天剑宗的退隐长老!这波投资血赚!等等……这算‘不为利往’?我当时就看他快饿死了影响市容,怕他死我家铺子门口不吉利啊!这算至诚?”
冰冷声音:【动机不纯,掺杂算计。试炼评价:不合格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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