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的我,恐怕连一个普通的A级混血种都未必能对付。
废人……了吗?
一丝茫然和绝望,悄然浮上心头。失去了力量,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,我拿什么去守护?拿什么去追寻真相?拿什么去打破那该死的“循环”和“约定”?
就在负面情绪即将淹没我的时候,怀中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、带着冰凉触感的波动。
是那枚“时之沙漏”的徽章。它竟然没有在之前的献祭中彻底损毁,依旧贴身的藏在我的病号服下。此刻,它正散发着微弱的暖意,与我体内那一点残火产生着共鸣,仿佛在无声地鼓励和支撑。
还有……那片“起源之章”的残页,虽然被封印在金属匣子里,存放在冰窖深处,但我似乎还能隐约感受到它与我这残破之躯之间,那斩不断的、源于混沌本源的联系。
我还没有彻底失去一切。
至少,知识和记忆还在。秩序之种的传承,那些关于规则运用的技巧和古老秘辛,依旧烙印在我的灵魂里,只是我现在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施展。
至少,同伴还在。楚子航还活着,芬格尔还在上蹿下跳,昂热校长还在支撑着局面。
至少……我还活着。
只要还活着,就还有希望。
残火虽微,亦可重燃。
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牵动了全身的伤口,剧痛让我眼前发黑,但眼神却重新凝聚起一丝微弱的光芒。
力量失去了,可以重新修炼。道路崩塌了,可以寻找新的方向。
现在的我,或许正需要这样一段“虚弱”的时光,来重新审视自己,审视体内的力量,审视那些纷繁复杂的谜题。以一个“弱者”的视角,或许能看到之前被力量蒙蔽的、更本质的东西。
比如,如何真正理解并掌控“万象崩离之序”,而不是在秩序与混沌之间走钢丝。
比如,“观测者”与“囚徒”的真相。
比如,那“最初的约定”……
就在这时,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。
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,银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的昂热校长走了进来。他手里没有拿着雪茄,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,但那双锐利的眼睛,却如同手术刀般,瞬间将我此刻的状态看了个通透。
他走到我的床边,静静地看了我几秒钟,然后缓缓开口,声音平和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
“看来,你给自己放了一个足够长的‘病假’。”
我扯了扯嘴角,想露出一个笑容,却因为脸上的肌肉僵硬而显得有些怪异:“校长……这次……玩得有点大。”
昂热不置可否,目光扫过旁边昏迷的楚子航,又落回我身上:“活着回来,就是最大的成功。帕米尔的事情,你们做得很好,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微沉:“但代价,也同样惨重。”
我没有说话,等待着他的下文。
“加图索家族不会善罢甘休,静滞法庭的态度暧昧不明,而‘深渊’和那些隐藏在幕后的黑手,更不会因为一次挫败而停止行动。”昂热的声音很平静,却透着山雨欲来的压力,“世界正在加速滑向未知的深渊,我们需要每一个能够站出来的力量,尤其是……像你这样的‘变数’。”
他看着我,眼神深邃:“好好养伤,路明非。学院会为你提供一切所需的资源。但你的时间,可能不多了。”
“在你‘病假’的这段时间里,有些课,或许该补一补了。”
他意有所指地说道,然后不再多言,转身离开了病房。
我躺在病床上,看着洁白的天花板,回味着昂热校长最后的话语。
补课?补什么课?
是重新学习如何掌控力量?还是……学习如何在一个力量暂时失去的情况下,继续扮演好“棋子”乃至“棋手”的角色?
无声的博弈,早已开始。
而我,即便只剩下一点残火,也绝不能就此退出牌桌。
我闭上眼睛,开始全力引导着体内那丝微弱的秩序之力,如同最耐心的工匠,一点一点地,修复着这片力量的废墟。
路还很长。
而导演,从不因舞台的暂时昏暗而离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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