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被当作武器培养的容器,直到遇见那个衰仔,才第一次被当作“人”对待。
一个选择了君主的臣下,即使君主不承认这个身份。
一个沉默的见证者,现在决定不再沉默。
她将这一切——冰冷的童年,困惑的觉醒,坚定的选择——毫无保留地发送出去。
石门没有打开。
但冰层开始融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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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混沌之卵内部·同步中枢】
路明非的核心节点正在处理海量数据。
三个节点的实时状态,六个锚点的意识连接,圣堂系统的能量流动,克里斯汀娜的监控信号,还有祂自己正在编织的新协议草案——所有这些信息流在意识网络中并行处理。
祂是同步的中枢,也是计划的最后保障。
如果切断节点失败,如果系统提前反制,如果校董会的“清理小组”介入……祂需要有备选方案。
而备选方案已经初步成型:一份基于旧约框架,但完全重写核心条款的“新约草案”。
草案的核心原则很简单:
1. 锚点为独立个体,拥有不可剥夺的自我定义权。
2. 系统服务于锚点的共同意愿,而非相反。
3. 任何协议修改需七锚全数同意,且任何锚点有权在任何时刻退出系统。
4. 圣堂核心的功能需透明化,其“孵化”目的需经七锚共同审议批准。
这份草案目前只存在于路明非的意识中。要将其真正写入圣堂系统,需要满足两个条件:一是七锚全部觉醒并达成共识;二是找到改写旧约底层代码的方法——那需要接触圣堂核心最深处的“初代源代码”。
第一个条件正在接近。第二个条件……可能需要第七锚点的帮助。
倒计时还剩三十秒。
路明非向所有锚点发送最后的确认:“同步准备。三节点同时激活干扰频率。频率由我统一协调。激活后,系统将出现约九十秒的紊乱窗口。利用这个窗口,诺诺进入节点内部切断连接;楚子航完成干扰植入;零尝试接触第七锚点实体。”
“明白。”楚子航。
“收到。”诺诺。
零没有回复,但她的确认通过连接状态传来。
十秒。
路明非开始输出同步脉冲——一个精确到毫秒的时间信号,通过连接网络传递给三个破坏装置。
五秒。
祂监测到克里斯汀娜的监控信号出现异常波动。她发现了?她会在最后时刻干预吗?
三秒。
北极节点的冰面开始震动。
一秒。
“激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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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斯瓦尔巴·节点入口】
诺诺手中的圆盘爆发出刺眼的光芒。七个光点全部亮起,与石板的投影完美重合。冰面下的力场瞬间消散,冰层裂开,露出一个向下延伸的螺旋阶梯。
她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。
阶梯内部异常温暖,墙壁自然发光,刻满了与石板同源的古老符号。她向下飞奔,石板在背包中剧烈震动,仿佛要挣脱出来。
三百级台阶后,她抵达了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。
洞窟的中央,是那具金色的骸骨——第五锚点“守望者”的遗骸。它盘膝而坐,头骨低垂,双手在胸前结成一个复杂的手印。骸骨本身并不发光,但它的周围,悬浮着无数金色的光点,每一个光点都是一段记忆、一个誓言、一个未完成的守望。
而在骸骨的正下方,地面被雕刻成一个巨大的炼金矩阵。矩阵的线条中流淌着液态的光——龙脉能量在此汇聚,形成一个垂直向上的光柱,贯穿洞窟顶部,延伸至地表,再扩散至全球网络。
这就是节点本身。
诺诺迅速观察。根据零的分析,要切断连接,需要在矩阵的三个关键交汇点同时植入干扰装置。这三个点呈等边三角形分布,她需要在一分半钟内完成所有植入。
她冲向第一个点。金色纹路赋予她超常的速度,她在光滑的岩石表面如履平地。抵达点位,她将圆盘按进地面的凹槽——凹槽的形状与圆盘完全吻合,仿佛早就为这一刻设计好。
圆盘开始工作,发出低频的嗡嗡声。矩阵的光流在此处开始紊乱,如同水流遇到礁石。
第二个点。三十秒过去。
她冲到第二个点位,重复操作。这一次,圆盘激活时,整个洞窟开始震动。金色骸骨周围的记忆光点开始无序飞舞,一些碎片化的画面在她眼前闪现:
冰海之上,巨大的龙骨十字沉入深渊。
七个身影站在海岸边,立下永恒的誓言。
其中一个身影转身离开,背影孤独而决绝。
诺诺甩甩头,专注于任务。
第三个点。还剩五十秒。
她冲向最后一个点位。但就在她即将抵达时,地面突然开裂。不是自然的裂缝——裂缝中涌出黑色的、粘稠的阴影,阴影凝聚成形,化为三个模糊的人影。
“清理小组。”其中一个人影开口,声音冰冷机械,“陈墨瞳,停止破坏行为,交出石板,束手就擒。这是最后警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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