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道两旁,是一个个或固定或临时的摊位。有的摊主只是简单地铺开一张水藻编织的毯子,上面摆放着各种灵草、矿石、妖兽材料;有的则拥有精致的贝壳店铺,里面陈列着法宝、丹药、功法玉简等更珍贵的货物。叫卖声也充满水族特色:
“上好的百年血珊瑚,炼制水属性法器的佳品喽!”
“刚出炉的‘避水丹’,效果持久,深海探险必备!”
“祖传的《鱼龙变》残篇,直指化神大道,只要八百灵石!”
“收购各类阴魂珠、怨骨,价格公道!”
河洛放慢脚步,一边看似随意地浏览着摊位上的物品,一边将神识如同蛛网般悄然扩散开来,收集着纷杂的信息。他发现,这里交易的主流货币确实是灵石,但以物易物也相当普遍。物品的品级从低到高都有,但真正的好东西,似乎都集中在那些有门面的店铺里,或者需要特殊的渠道。
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并非淘宝,而是获取情报。因此,他更多地是倾听周围的谈话。
“听说了吗?碧波潭前段时间和暖玉珊瑚林那帮长虫干了一仗,好像吃了点小亏?”
“可不是,据说碧波大王都快出关了,这下有好戏看了。”
“嘿,碧波潭算什么,你们知不知道‘混世魔王’?那才是狠角色,据说连水母娘娘麾下的巡海将军都不太敢招惹他……”
“嘘!慎言!不想活了?敢在这议论那一位……”
“最近这水市来了不少生面孔,听说西边‘乱石礁’那边发现了一处古修洞府,禁制快破了,好多人都赶过去了。”
“古修洞府?消息可靠吗?别又是骗人去当炮灰的……”
各种信息真伪混杂,但河洛细心梳理,还是捕捉到了一些关键点:碧波潭果然势力庞大,是这片水域的霸主之一;那个“混世魔王”似乎是个更凶悍的存在;而“水母娘娘”这个名字被多次提及,语气中充满敬畏,看来果真是统御花果山水域的至高存在之一;此外,似乎还有些古修洞府之类的机缘消息在流传。
走了约莫半个时辰,河洛在一个相对冷清的角落,看到一个摊位,上面摆放的不是实物,而是一些看起来颇为古旧的兽皮卷和玉简。摊主是个留着两撇鼠须、眼睛滴溜溜乱转的龟妖,修为在筑基后期,一副精明市侩的模样。摊位旁立着一块牌子,上书“包罗万象,秘闻探奇”。
河洛心中一动,走了过去。
那龟妖见有客上门,而且是位金丹期的“前辈”,立刻堆起笑容,躬身道:“哎呦,前辈光临,蓬荜生辉!晚辈龟三,专营各路消息、古老地图、遗迹线索,不知前辈需要点什么?”
河洛拿起一枚标注着“花果山外围险地概述”的玉简,神识略微一扫,里面内容粗浅不堪,很多地方还不如他自己知道的详细。他放下玉简,淡淡道:“你这里,有没有更详细些的?比如,关于碧波潭近期动向的准确消息,或者,花果山深处那些真正大人物的情报?”
龟三小眼睛一亮,搓着手道:“前辈是明白人!这些可是紧俏货,价格嘛……”他嘿嘿笑着,伸出五根手指。
河洛面无表情,扔过去五块中品灵石(相当于五百下品灵石)。
龟三接过灵石,脸上笑开了花,压低声音道:“前辈爽快!关于碧波潭,最新消息,他们确实和暖玉珊瑚林的水蛇妖干了一仗,虽然赢了,但折损了不少人手,连一位元婴期的客卿长老都重伤了。碧波大王据说就在这几日出关,出关后肯定要有大动作,具体是针对谁,小的就不敢妄加揣测了。”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至于那些大人物……水母娘娘自然是至高无上,她老人家坐镇水母宫,等闲不见外客。麾下有风雨雷电四位元帅,都是了不得的大能。另外,像‘混世魔王’、‘赤焰蛟王’这些,也都是独霸一方的巨擘,轻易招惹不得。”
他又神秘兮兮地补充道:“还有传闻,说花果山主峰附近,最近时有异象显现,可能与传说中的‘那位’有关……不过这就虚无缥缈了,当不得真,当不得真。”他指的是谁,不言而喻,自然是那只尚未出世的灵明石猴。
河洛不置可否,又问道:“可有周边水域的详细势力分布图?越新越好的。”
“有!有!”龟三连忙从怀里(龟壳下的褶皱)摸出一枚明显更精致些的玉简,“这是晚辈耗费心血绘制的近期势力图,标注了各大势力的范围、主要头目和实力评估,绝对物超所值!”他又伸出了三根手指。
河洛懒得讨价还价,又付了三块中品灵石。神识探入新玉简,果然比之前那枚详细得多,将花果山外围水域划分成了十几个大小势力范围,碧波潭、混世魔王麾下的几处据点、以及其他一些妖王的地盘都标注得清清楚楚,甚至连一些已知的资源点和危险区域也有注明。虽然肯定还有疏漏和误差,但对初来乍到的河洛来说,已是极为有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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