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非强行驱散,而是尝试包裹、分解、乃至……同化!
这是一个极其精细且危险的过程,如同走钢丝。混沌气过强,会直接将煞气湮灭,达不到淬体效果;过弱,则可能反被煞气侵蚀,损伤经脉根基。河洛必须精准控制着力度,让混沌气如同磨盘一般,缓缓碾磨、削弱煞气的凶性,只保留其最本源的、能够刺激肉身潜能的淬炼之力。
被初步“驯化”后的煞气能量,变得温和了许多,但依旧带着强烈的刺激性。河洛引导着这股能量,如同用粗糙的砂纸打磨玉石,开始冲刷、锤炼自己的血肉、筋骨、乃至脏腑!
痛!难以言喻的痛!
仿佛每一寸肌肉都在被撕裂重组,每一根骨骼都在被敲打夯实!
汗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衣衫,皮肤表面渗出细密的血珠,整个人如同刚从血水中捞出。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,牙关紧咬,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血迹。
但他没有放弃。神魂中,那股自穿越以来便在绝境中磨砺出的坚韧意志,如同不灭的火焰,支撑着他。他清晰地感受到,在这非人的痛苦之下,肉身的强度确实在以一种缓慢但切实可见的速度提升!肌肉纤维变得更加坚韧,骨骼密度增加,甚至连五脏六腑的活力都被激发了出来。
这便是在北俱芦洲生存必须付出的代价! 欲承其力,必受其痛!
修炼《煞气淬体术》的过程,比吸收感悟更加耗费心神和时间。河洛不得不每隔一段时间就停下来,服用丹药,运转功法恢复被煞气轻微损伤的经脉,然后再次投入那痛苦的淬炼之中。
在闭关的第三天,河洛开始了第三项工作:祭炼材料。
他取出了那对从血牙野猪王身上获得的、闪烁着血光的巨大獠牙。这对獠牙质地坚硬,蕴含不俗的血煞能量,是炼制一次性攻击法器的好材料。他目前没有高深的炼器法门和丹火,只能采用最原始、也是最契合他自身功法的方式——血炼与法力温养。
他逼出自身几滴精血,滴在獠牙之上,同时运转《混沌决》,将精纯的水元法力和一丝混沌气息缓缓注入。法力如同刻刀,在他的神识引导下,在獠牙内部勾勒出简单的、旨在激发其内部能量、追求瞬间爆发性杀伤的符文结构。这个过程同样需要耐心和精准的控制。
数日下来,这对獠牙表面的血光似乎内敛了一些,但内部却蕴含了一股更加不稳定、更加危险的力量。河洛将其初步祭炼成了三枚巴掌大小、边缘锋锐、形似弯月的“血牙镖”。一旦掷出,引爆内部能量,足以威胁到金丹后期甚至元婴初期的敌人,算是多了一张临时的底牌。
闭关不知岁月。
当河洛再次从深沉的调息中醒来时,已是整整七日之后。
他缓缓睁开双眼,眸中神光湛然,虽然依旧带着疲惫,但更多的是一种脱胎换骨般的精悍。感受着体内已然恢复到七成左右、并且更加凝练精纯的法力,以及肉身传来的明显增强了不止一筹的坚实感,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。
更重要的是,那层对北俱芦洲环境的隔阂与排斥感,减弱了许多。呼吸间,虽然依旧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煞气,但已不再像最初那样带来强烈的不适,反而有种隐隐的……适应感。
“元婴初期巅峰的瓶颈,已薄如窗纸……只差一个契机,便可尝试突破。”河洛握了握拳,感受到力量在血脉中奔涌。
第一次闭关,圆满结束。收获,远超预期。
他站起身,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,目光投向被水幕遮掩的洞口,心中已然有了下一步的计划。
是时候,出去活动活动,检验一下闭关的成果,并寻找那个突破的“契机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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