跃迁旋涡的狂暴能量如亿万柄无形利刃,疯狂切割着林玄策体表的护体神光。
每一寸空间都在扭曲、崩解,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,化作黏稠而混乱的乱流。 他将苏青璃死死护在怀中,少女冰冷的剑体是他在这片混沌中唯一能感知的真实坐标。
然而,比外界撕扯之力更恐怖的,是源自掌心的灼痛。
那枚作为通道信物的密钥,此刻正烫得骇人,仿佛一块被从恒星核心取出的烙铁。
漆黑如墨的光芒从密钥中爆发,化作一道道不祥的锁链,瞬间缠绕住林玄策的灵魂与身躯,将他与这片毁灭性的旋涡牢牢绑定。
冰冷的机械音,毫无征兆地在他神魂深处炸响:
【警告:检测到守关人权限……权限验证失败。】
【葬仪仪式强制启动,需献祭“存在之名”方可通行。】
【倒计时:59…58…57…】
每一秒的流逝,都伴随着锁链的收紧,林玄策感到自己的存在之力正被这股诡异的力量快速抽离、稀释。
他就像一个即将沉入深海的溺水者,连挣扎都变得徒劳。
“它要你……抹去‘林玄策’之名。”
怀中,苏青璃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。
那双曾清冷如秋水的眸子,此刻却倒映着跃迁通道的幽蓝光怪,瞳孔深处微微颤动,流露出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惶。
她的声音很轻,却清晰地穿透了能量轰鸣,直抵林玄策的耳畔。
抹去名字?这算什么通行规则?
林玄策心中升起一股荒谬的怒意,冷哼一声,声线因神魂被压制而显得有些沙哑:“我若无名,何以为守关人?连自身存在都无法证明,谈何守护终焉之门!”
他的质问,仿佛触动了某个古老的开关。
一直以来如同绝对中立的旁观者——终焉守护者,那笼罩在无尽黑袍下的存在,竟首次显露出了清晰的情绪波动。
一道低沉、古老、仿佛跨越了万古尘埃的回响,直接在林玄策的意识中响起,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漠然:
“系统非天降,乃初代守关人以葬仪残火所铸。它存在的唯一目的,便是看守终焉。而葬仪,是它唯一懂得的仪式。每一代传承者,皆有其名,被焚于门内,化为薪柴。”
话音未落,一股不属于林玄策的记忆洪流,如决堤江水般冲入他的神魂!
那是一片被灰白雾气笼罩的虚无之地,一口比山岳还要庞大的青铜巨棺静静悬浮。
一名身披同样制式黑袍的守关人,看不清面容,正孤身立于巨棺之前。
他的手中没有兵刃,只有一团燃烧着苍白火焰的信火。
没有犹豫,没有迟疑。
他将那团信火按向自己的胸膛。
火焰无声地蔓延,瞬间将他的身躯吞噬。
在化为灰烬的最后一刻,林玄策清晰地听到了他跨越时空的低语,那是一种卸下一切重负后的解脱与决绝:
“吾名已逝,唯关长存。”
画面崩碎,林玄策心神剧震。
他终于明白,守关人的传承,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残酷。
这不仅仅是力量的交接,更是一场以“自我”为祭品的葬礼。
每一任守关人,都是无名者。
【倒计时:39…38…】
冰冷的倒计时如同催命的丧钟。
跃迁旋涡的能量风暴愈发狂烈,几乎要将他们彻底碾碎。
就在林玄策准备咬牙做出决断的瞬间,苏青璃突然有了动作。
她艰难地抬起一只手,那是由她剑灵本体所化的手臂,还残留着些许剑的形态。
她用指尖——那曾经是剑尖的部分,轻轻点在了林玄策掌心那枚滚烫的密钥之上。
“若‘名’为执念,是存在于世的烙印,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空灵,却无比坚定,“那我的‘名’,从未真正完整过。”
她抬眸,幽蓝的目光穿透层层光影,深深地望进林玄策的眼底:“在遇见你之前,我只是残剑中一缕懵懂的灵,无名无姓,无知无觉。我本无名,只因你唤我‘苏青璃’。这个名字,是你赋予我的执念,也是我与这个世界唯一的牵绊。”
她顿了顿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地说道:“以我剑灵之名,代你献祭,可否?”
嗡——!
那枚暴虐的密钥,在接触到苏青璃指尖的刹那,竟猛地一颤。
其上缠绕的漆黑锁链,光芒竟出现了刹那的停滞,仿佛浮现出一丝犹豫般的奇异波动。
献祭一个由守关人亲自赋予“存在”的名字,这似乎是规则之外、却又勉强符合逻辑的变数。
然而,敌人不会给他们犹豫的时间。
嗤!嗤!嗤!
跃迁通道外的虚空,毫无征兆地裂开了数道银色的裂缝。
数不清的、比蛛丝更纤细的银线从中探出,它们无视了狂暴的空间乱流,以一种超越因果的诡异方式,精准地朝着林玄策与苏青璃的位置编织而来。
每一根银线都跳动着令人心悸的法则之力,它们交织成网,形成了一场必杀的围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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