纽约大战的硝烟和那顿令人印象“深刻”的烤肉夜宵,随着时间推移,渐渐沉淀为城市记忆的一部分。超级英雄们的身影从公众视野中暂时淡去,回归各自的生活轨道——或明或暗,或试图回归“正常”。
龙霄则像一缕游离于所有轨迹之外的幽魂。神盾局和索尔,将心灵权杖和宇宙魔方的后续处理完全后,对托尼等人后续的试探性接触也回应寥寥,只是偶尔通过五竹与托尼保持最基本的联系,确保自己能有关于复联的一手消息。
这一天,阳光和煦。龙霄的身影出现在曼哈顿一处环境清幽、安保严密的高档公寓楼前。他衣着普通,气质却难以掩盖,与周围精致的都市氛围既融合又疏离。按照神识中早已锁定的坐标,他来到一扇厚重的实木门前,抬手,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。
门内很快传来走近的脚步声,接着,猫眼后的光线一暗。
几秒后,门被打开一条缝。门后露出一张戴着金丝眼镜、略显严肃但彬彬有礼的脸——正是神经外科医生史蒂芬·斯特兰奇。他穿着家居服,手里还拿着一本厚厚的医学期刊,显然是被敲门声从阅读中打断。
“不好意思,先生,”史蒂芬的语调客气而疏离,带着医生特有的冷静和一丝被打扰的不耐,“我想你可能找错人了。这里是私人住宅,不接待未经预约的访客。”他的目光快速扫过龙霄,没发现明显的推销员或快递员特征,但对方的气质让他有些拿不准。
龙霄微微摇头,目光平静地直视着史蒂芬镜片后的眼睛。
“不,不,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“我找的就是你,史蒂芬医生。”
史蒂芬愣了一下。找他?难道是慕名而来的病人?但通常病人会通过医院预约,直接找到家里来……虽然少见,但也不是没发生过,尤其是一些有特殊需求或足够“特殊”的病人。
他皱了皱眉,再次打量龙霄。对方看起来身体康健,气息平稳,不像有急症。但医生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侧身让开了门口。
“呃……请进吧。”史蒂芬的语气缓和了一些,但仍带着警惕。他关上门,将龙霄引到客厅,示意他坐下,“那么,你是来找我……治病的?说说你的情况。头疼?神经性疼痛?还是其他神经系统方面的问题?”他习惯性地进入了问诊模式,双手交叉放在膝上,身体微微前倾。
龙霄没有坐下,也没有回答关于病情的问题。他看着眼前这位未来将接替古一、守护时间宝石的至尊法师候选人,如今还只是一位骄傲、专注、略微有些刻板的顶尖外科医生,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、难以捉摸的神色。
看来,对方是彻底把自己当成病人了。
也好,这样或许更直接。
龙霄不再多言,右手平伸,掌心向上。心念微动,那枚被妥善保存在体内的阿戈摩托之眼便凭空出现在他掌心,散发着古朴而神秘的气息。
史蒂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。这是什么?某种古董饰品?还是……医疗仪器?他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突然拿出这个东西的用意。
“医生,”龙霄的声音平淡地响起,“有时候,治疗需要先看清‘病因’的根源,哪怕它尚未发生。”
话音落落,他握着阿戈摩托之眼的手轻轻一抖。
咔哒。
外壳滑开。
一抹温润、永恒、仿佛蕴含着宇宙时间奥秘的翠绿色光芒,骤然在略显昏暗的客厅中亮起!
时间宝石!
史蒂芬的目光瞬间被那光芒吸引,心中莫名一悸。他还未及思考这光芒是什么,那绿光便如同有生命般,猛地扩散开来,将他完全笼罩!
“什——?!”
史蒂芬只觉得眼前一花,周围的景象——熟悉的客厅、书架、茶几——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倒影,剧烈地晃动、扭曲、然后彻底破碎!
紧接着,无数光怪陆离、却又真实得可怕的画面,如同失控的洪流,蛮横地涌入他的脑海,冲击着他的视觉神经和意识!
他“看到”了自己!在一条湿滑的山路上,驾驶着那辆心爱的跑车,接听一个关于疑难病例的电话,分神,失控!
刺耳的刹车声,金属扭曲的巨响,挡风玻璃蛛网般碎裂!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,尤其是双手——那双他引以为傲的、被誉为“上帝赐予外科界的礼物”的双手!
画面切换:医院,刺目的无影灯下,自己的双手裹着厚厚的纱布,X光片上显示着触目惊心的粉碎性骨折和神经断裂。同事们惋惜、同情的眼神。一次又一次失败的手术尝试。金属支架、疤痕、无法控制的颤抖。
再切换:昂贵的医疗账单堆叠如山。银行催款通知。变卖家产。从宽敞的公寓搬到狭小破旧的出租屋。镜子里的自己,胡子拉碴,眼神空洞,充满了自我厌恶和绝望。曾经环绕身边的赞誉与光鲜,如同潮水般退去,只剩下冰冷的现实和刺骨的失败感。
最后,画面定格在一片荒凉、寒冷、仿佛世界尽头的雪域高原。他衣衫褴褛,形容枯槁,拄着拐杖,艰难地跋涉。前方,是一座隐藏在群山之中的、古老而神秘的寺庙——卡玛泰姬。一个光头、身着明黄色僧袍的女子平静地站在门口,仿佛等待已久。然后,画面飞速快进:艰苦的训练,神秘的魔法,维山帝之书,拉塞尔之环,与黑暗维度势力的战斗……最终,他站在至圣所的大厅,胸前佩戴着那枚散发着翠绿光芒的阿戈摩托之眼,成为了新的……至尊法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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