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的,这是最终的第八章节,为这个扭曲而华丽的故事画上句号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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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节:镜廊对峙
狂欢的假面舞会,瞬间沦为修罗场。
水晶吊灯的光芒仿佛凝固,照亮了悬浮于空中的、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契约符文,其上的每一笔划都流淌着幽暗的光泽,象征着束缚阿洛伊斯灵魂的枷锁。克洛德·凡多姆海恩指尖萦绕的黑暗力量蓄势待发,塞巴斯蒂安·米卡艾利斯则如同蓄力的猎豹,挡在他的少爷夏尔面前,红眸锁定了那极致的“白色灵魂”。
而被这白色灵魂附身、或者说与之融合的阿洛伊斯,此刻成为了绝对的焦点。他悬浮离地数寸,雪白的长发无风自动,周身散发着圣洁与邪异交织的光芒。属于特兰西的、纯净到极致的灵魂本质,与阿洛伊斯积累的滔天仇恨和黑暗力量,形成了一种极不稳定却又强大无比的平衡。
“契约……” “阿洛伊斯” 开口,声音是特兰西那带着慵懒磁性的腔调,却蕴含着阿洛伊斯冰冷的恨意,“不过是弱者的枷锁,强者的游戏。” 他抬起手,指尖轻点那空中的契约符文。
没有剧烈的爆炸,没有能量的冲击。那由融合体亲自订立、本应坚不可摧的灵魂契约,在“白色灵魂”的触碰下,如同被投入烈火的冰晶,发出细微的、令人牙酸的碎裂声,幽暗的光芒迅速黯淡,符文结构从中心开始崩解,化作点点黑色的光尘,消散在空气中。
“噗——” 克洛德·凡多姆海恩身体剧震,如遭重击,猛地喷出一口带着暗蓝色光泽的血液。契约被强行破除,反噬之力直接作用于他融合不久、尚未完全稳固的灵魂本源。他脸上的从容消失殆尽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怒,以及……一丝隐藏极深的、对那“白色灵魂”本质的贪婪与恐惧。他体内的两个意识——文森的骄傲与克洛德的冷酷——都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。
塞巴斯蒂安的瞳孔也微微收缩,他感受到了那白色灵魂中蕴含的、超越寻常恶魔理解范畴的“规则”力量。这并非单纯的力量强弱,而是某种更接近世界本源的特性。
“至于你,”“阿洛伊斯” 转向塞巴斯蒂安,以及他身后的夏尔,嘴角勾起一抹与特兰西如出一辙的、带着嘲讽与恶意的笑容,“凡多姆海恩家的小少爷,还有他的忠犬……你们的戏码,我看腻了。”
他随手一挥,一道柔和却无可抗拒的白色光芒扫过,并非攻击,而是如同橡皮擦般,抹去了塞巴斯蒂安刚刚凝聚起来的攻击态势,甚至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,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。
“今夜,是我的舞台。” “阿洛伊斯” 宣告,声音回荡在寂静的舞厅,“所有的恩怨,所有的背叛,都将在此了结。”
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半跪于地、气息紊乱的克洛德·凡多姆海恩身上。
“克洛德·弗斯达斯……文森·凡多姆海恩……” 他念出这两个名字,带着一种奇异的、仿佛怀念又仿佛憎恨的复杂情感,“你们一个觊觎我的灵魂,一个视我为玩物与障碍……如今融为一体,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。”
融合体挣扎着抬起头,异色双瞳中光芒狂闪:“特兰西……你到底是什么?!”
“我?”“阿洛伊斯” 轻笑,那笑容纯净而残酷,“我是你们欲望的投影,是你们罪孽的结晶,是你们永远无法真正掌控的……‘意外’。”
他缓缓降落,双脚接触地面,一步步走向克洛德·凡多姆海恩。每走一步,他身上的白色光芒就内敛一分,而属于阿洛伊斯的黑暗力量则重新涌动上来,但与之前不同,这黑暗不再狂躁,而是变得深沉、内敛,仿佛与那白色达成了某种共生。
“阿洛伊斯,” 他再次开口,声音变回了少年清亮的声线,但语气却带着历经沧桑的平静,“我的孩子……你的恨,我感受到了。你的痛苦,我亦品尝。现在,我将这纯净的本质,与复仇的权柄,一并交予你。”
随着他的话语,那耀眼的白色光芒如同潮水般退去,尽数收敛回阿洛伊斯的体内。阿洛伊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完整感。不再是灵魂被割裂,不再是仇恨无处安放。父亲的“纯净”本质如同一面冰冷的镜子,映照出他所有的黑暗,并与之奇异地融合,形成了一种全新的、更加稳定、更加强大的力量核心。契约的枷锁消失了,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流淌着的、源自两者融合的磅礴力量。
他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,眼眸依旧是湛蓝色,却深邃如寒潭,再无半分迷茫与脆弱。
他站在克洛德·凡多姆海恩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你输了。” 阿洛伊斯平静地陈述。
克洛德·凡多姆海恩看着眼前这个脱胎换骨的少年,看着他眼中那不再受自己掌控、甚至反过来让自己感到心悸的力量,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“挫败”的神情。他体内的两个意识在剧烈冲突,文森的骄傲不允许他承认失败,克洛德的理智则在计算着一切逃离和反扑的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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