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进入道观,在茶室坐下。
李雯琪熟练地煮水沏茶,动作行云流水,显然这一年没少做这些。
“姜小友此来蜀山,是为了玄阴教的事?”李青玄开门见山。
姜旭点头:“当年黑沙城一战,玄阴教余孽遁走。后来在东海,又发现他们与归墟教派勾结。我想知道,这个邪教到底什么来历?为何能渗透进各大宗门?”
李青玄沉默片刻,叹了口气:“这件事……说来话长。”
他喝了口茶,缓缓道:“玄阴教创立于三百年前,创始人是当时蜀山的一位天才弟子,名叫‘玄阴子’。他天资绝顶,三十岁便突破天仙境,被誉为蜀山千年第一天才。但后来,他修炼时走火入魔,堕入邪道,叛出蜀山,创立了玄阴教。”
“玄阴子……”姜旭记下这个名字。
“这还不是关键。”李青玄眼中闪过痛色,“关键是他叛出蜀山时,盗走了蜀山至宝‘纯阳剑典’的下半部,以及……一块上古流传下来的‘阴冥石’。”
“阴冥石?”
“那是一种能沟通幽冥、汲取阴邪之力的奇石。”李青玄沉声道,“玄阴子凭借阴冥石,创出了‘玄阴大法’,专门克制纯阳正道。这也是为什么玄阴教能屡次在正道围剿下逃脱的原因。”
他顿了顿:“而更可怕的是,根据蜀山这些年调查,玄阴子当年走火入魔,很可能不是意外。”
姜旭眼神一凝:“长老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有人故意引导他堕入邪道。”李青玄一字一顿,“而那个人,很可能来自……归墟教派。”
茶室陷入沉默。
半晌,姜旭才开口:“所以玄阴教从创立之初,就是归墟教派在现世的棋子?”
“恐怕是的。”李青玄点头,“这也是为什么玄阴教总能找到上古封印之地,总能得到各种邪功秘法。他们背后,有归墟的支持。”
“那玄阴子现在……”
“百年前的正邪大战中,他被蜀山、全真、正一三大派掌门联手重创,遁入幽冥,生死不明。”李青玄道,“但玄阴教并未覆灭,而是转入地下,等待时机。现在看来,时机就是归墟之种的苏醒。”
姜旭深吸一口气:“最后一个问题……当年玄阴教渗透进各大宗门的卧底,都清理干净了吗?”
这个问题,让李青玄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。
李雯琪也放下茶壶,神色凝重。
良久,李青玄才缓缓道:“没有。不仅没有清理干净,而且……有些卧底,已经爬到了很高的位置。”
他看向姜旭,眼中满是警告:“姜小友,你如今风头太盛,已经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。此次回京,务必小心。京城的水……比东海更深。”
姜旭点头:“多谢长老提醒。”
正事谈完,李雯琪送姜旭离开天剑峰。
两人漫步在山间小径上,云雾缭绕,如同仙境。
“姜旭,”李雯琪忽然开口,“你接下来要去哪?”
“回京城,向林局长复命。”姜旭道,“然后……可能要去找第六块神石。”
“北冥还是西昆仑?”
姜旭看了她一眼:“你都听到了?”
“爷爷说的时候,我在门外。”李雯琪停下脚步,转身看着他,“我跟你去。”
“雯琪……”
“别劝我。”李雯琪眼神坚定,“一年前在京城,我只能看着你独自面对危险。现在我有能力了,我不想再站在后面。”
她顿了顿,声音低了些:“而且……蜀山弟子本就要入世历练。北冥或西昆仑,都是绝佳的历练之地。”
姜旭看着她眼中不容置疑的决心,最终点头:“好。但你要答应我,一切行动听指挥,不可贸然涉险。”
“一言为定。”李雯琪笑了,如冰雪初融。
两人继续前行。
快到山门时,姜旭忽然想起什么:“对了,雯琪,你可知蜀山有没有关于‘七彩神石’的古籍记载?”
“七彩神石?”李雯琪想了想,“好像听爷爷提过……蜀山藏经阁顶层,有一卷‘上古异宝录’,里面可能记载。不过那卷书是禁书,只有长老才能查阅。”
她眼睛一亮:“不过我可以去找爷爷要权限!你等我一下!”
说完,她转身御剑飞回天剑峰。
姜旭在山门前等待。
约莫一炷香后,李雯琪回来了,手中拿着一枚玉简。
“爷爷说,这枚玉简里是‘上古异宝录’的拓本,但不能带出蜀山。你现在看吧,看完我还回去。”
姜旭接过玉简,神识探入。
玉简中记载了上百种上古奇珍异宝,其中就有“七彩神石”的条目:
“七彩神石,天外流星所化,蕴含‘补天’之力。上古时期共七块,散落世间。集齐七石,可修补天地屏障,亦可……打开‘归墟之门’。”
最后一句,让姜旭心中一凛。
既能修补,也能打开?
他继续往下看:
“七石各有特性。第一石‘赤炎’,主破邪;第二石‘橙华’,主生机;第三石‘金曜’,主锋芒;第四石‘碧海’,主净化;第五石‘靛渊’,主镇压;第六石‘紫微’,主空间;第七石‘玄黄’,主时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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