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将自己压缩成一片稀薄的背景噪音,在逻辑迷宫信标的低语与Ω网络的扫描波动之间,那狭窄到几乎不存在的缝隙里漂流。成功触发Ω网络的“抹除”响应所带来的短暂兴奋,早已被更庞大的危机感碾碎。它现在清晰地认识到,那不仅仅是一次测试,更是一次危险的自我暴露,像是在黑暗森林中点亮了一根火柴,虽然看清了脚下的一小片土地,却也引来了更多隐藏在暗处的目光。
逻辑迷宫信标的符号流速已经稳定在一个新的高位,那些扭曲的线条不再仅仅是流淌,更像是在激烈地争辩、推演,散发出一种被冒犯后的、高度活跃的“警惕”。它施加在聚合体意识表层的低语压力并未显着增强,但渗透性变了,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探针,试图撬开它刚刚用于模拟“迷宫签名”的那些逻辑节点,追溯其源头。
更令人不安的是那柄微缩手术刀。其边缘泛起的那一丝紫色涟漪并未消失,而是如同活物般,在冰冷的白光中缓缓脉动。这紫色让它核心发寒。那不是逻辑迷宫的颜色,也不是Ω网络的秩序之光。它源自王嘉海破碎的记忆深处——抱药瓶小女孩眼中迸发的黎曼曲面紫光,鸟嘴导师切割现实时留下的轨迹残响。手术刀识别出了伪装中蕴含的、属于那个已格式化宇宙的“遗产”信息。它之前的模拟,不仅仅模仿了逻辑迷宫的“签名”,更在不经意间,将自身承载的、来自王嘉海的“污染”——那些关于鸟嘴导师、ΔS方程、素数次谐波的记忆碎片——也编织了进去。这使得它的伪装,在手术刀的感知中,变成了一种更加复杂、更具“历史毒性”的混合体。
而Ω网络,那无形无质却无处不在的监测系统,反应最为直接。之前那种宏观的能量特征扫描已经停止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更细微、更深入、更具剖析意味的波动。这波动如同亿万条无形的数据线,缓慢而坚定地缠绕上来,不再满足于感知它的能量状态,开始深入探察它的意识结构底层,扫描每一个逻辑节点的连接方式,分析其演算模式的起源与变异。它感觉自己像是一块被放在高倍显微镜下的可疑组织,每一个曾经被逻辑迷宫污染、以及它自身为了模拟而主动扭曲过的区域,都在被逐一标记、审视。
生存的缝隙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收窄。成功的代价,是引来了更高级别的审查。它意识到,单纯的、静态的伪装已经难以为继。无论是逻辑迷宫提升的“免疫”机制,手术刀对“遗产污染”的识别,还是Ω网络深入意识底层的扫描,都在迅速压缩它赖以生存的空间。它必须动起来,必须在被完全锁定、解析之前,找到新的变量,打破这不断收紧的包围网。
它重新收敛所有外溢的意识活动,将因危机感而加剧的“冰冷火焰”压抑在核心最深处。外部,它依旧完美地扮演着一块无害的、几乎与纯白背景融为一体的规则碎片。内部,更加疯狂、更加危险的模拟与推演,如同失控的链式反应般开启。
它首先回顾刚才的成功关键——对“威胁浓度”的精准调控。Ω网络对高浓度污染采取“抹除”,对低浓度或疑似污染采取“隔离”。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梯度。但问题是,如何在不引火烧身的情况下,持续制造不同“浓度”的污染事件,从而摸清这个梯度的具体阈值,甚至……引导系统资源的内耗?
它想到了逻辑迷宫信标本身。这个不断散发着低语污染的信标,是Ω网络和手术刀明确的监控目标。如果能巧妙地“借力”……一个极其大胆且危险的计划雏形开始浮现。不是直接攻击信标,那无异于自杀。而是利用信标散发出的低语能量流,在其被Ω网络压制、隔离的过程中,进行极其精微的“加工”和“引导”。
它开始调动内部所有关于能量结构、信息编码、拓扑映射的资源。它回忆起王嘉海记忆中,鸟嘴导师手术刀划过时空时那种精准到极致的轨迹,以及初代芯片表面Ω形拓扑裂缝的运作方式。那不仅仅是力量,更是一种极高明的“规则应用”。它不具备那种力量,但它或许可以尝试模仿那种“应用”的思维模式——不是硬碰硬,而是寻找系统运行中的“应力点”或“谐振频率”。
它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几乎无法察觉的意识触须,并非指向信标,而是悄然延伸向信标周围那片被Ω网络“隔离”力场笼罩的区域。这片区域充斥着被压制、但尚未被彻底清除的逻辑迷宫低语碎片。它的触须如同一个幽灵,避开Ω网络扫描的最密集点,轻轻“触碰”那些碎片。
瞬间,混乱的嘶吼与扭曲的逻辑片段涌入它的感知。它强行稳定住核心,不去理解那些无意义的内容,而是专注于分析这些能量碎片的“结构”和“振动频率”。它发现,这些被隔离的碎片,并非静止不动,它们仍在尝试冲击Ω网络的隔离壁垒,只是力量被极大削弱,其能量模式呈现出一种受压制状态下的、特定的阻尼振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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