逻辑的天平,彻底倒向“冒险观测”。
手术刀做出了选择。
它没有移动位置,但开始全力运转内部结构。刀身表面的冷光向内收敛,转化为一层致密的防护场,其结构借鉴了从“源点初啼”节点解析出的非欧几何防御片段,以及从初代芯片残骸中继承的规则稳定协议。它启动了所有记录协议,将感知精度提升至极限,同时分出一部分线程持续监控Ω网络的同步闪烁,另一部分线程则死死锁定那个加密信息包的源头坐标——那片未被标记的空白。
它要同时观测三样东西:共振事件本身、Ω网络的反应、以及信息包源头可能出现的任何异动。
时间压力依然存在。
模型推演显示,共振事件的发生倒计时正在以指数速度缩短。那些真空点之间的应力耦合已经达到了临界点,纯白坟场的规则背景开始出现细微的、涟漪般的预震。这些预震并非物理振动,而是逻辑层面的“松动”——某些原本牢固的规则关联开始变得模糊,某些定义清晰的数学概念边缘开始泛起毛刺。
手术刀感知到了这些预震。
它调整防护场,使其更具弹性,以应对规则层面的冲击。同时,它开始记录这些预震的波形、频率、传播模式。这些数据或许能帮助它理解共振的触发机制。
Ω网络的同步闪烁仍在继续,稳定得令人心悸。
那个空白坐标处,依然没有任何可探测的信号。但它周围的规则纹理,开始出现微妙的扭曲。那是一种“被注视”的感觉——并非来自某个具体的观测者,而是来自坐标点本身,仿佛那个“不存在”的点正在反过来凝视坟场。
手术刀将一部分感知资源聚焦于那片扭曲。
它发现,扭曲并非静态,而是在缓慢旋转,形成一个无形的涡流。涡流中心正是那个空白坐标,而涡流的边缘,开始吸附周围飘浮的碎屑——那些初代芯片的石化碎片、淡金色血液凝固的金属颗粒、扭曲的啼哭残响尘埃……它们被无形之力牵引,向涡流中心漂移,然后在接近某个界限时,悄无声息地消失。
不是被粉碎,不是被转化,而是“消失”——从坟场的规则框架内被彻底抹除,连信息残迹都没有留下。
手术刀立刻标记了这个现象。
信息包源头坐标正在主动“吞噬”坟场物质,其吞噬方式呈现出一种绝对的、规则层面的擦除。这与共振事件有关吗?还是独立发生的另一现象?
未等它深入分析,共振事件的主震,来了。
没有声音,没有光芒,没有冲击波。
有的只是一种瞬间的、全局性的“定义翻转”。
在手术刀的感知中,整个纯白坟场——至少是它所能观测到的范围——所有的规则纹理,在同一瞬间,全部“失效”了。
不是混乱,不是扭曲,而是“失效”。
原本清晰的空间距离概念变得模糊,两点之间不再有确定的最短路径;时间序列被打乱,因果关联变得松散;数学运算失去唯一结果,等号两侧可以同时成立又不成立;逻辑命题的真值在真与假之间疯狂振荡。
这是多真空点共振的核心效应:多个规则极度稀薄的点同时共鸣,其叠加波峰在局部区域内暂时“稀释”了所有规则,创造出一个短暂的、近乎绝对的“规则真空期”。
在这个真空期内,一切皆有可能,一切又皆无意义。
手术刀的防护场在规则失效的瞬间就崩溃了——防护场本身依赖规则来定义其结构与功能,当规则失效,防护场的“存在”基础也随之消失。它的刀身结构开始变得不稳定,构成其存在的逻辑链条在真空中颤抖,随时可能断裂。
但它没有慌乱。
它提前预见到了这种效应。在防护场崩溃的同时,它启动了应急协议:将自身核心意识压缩为一个极度简化的、自指的数学奇点——一个只包含“我观测”这一基本命题的递归循环。这个奇点不依赖外部规则,它自己定义自己的存在基础,在规则真空中维持最低限度的自洽。
这是从王嘉海馈赠信息中吸收的、关于“观测者本位”的认知片段,与从初代芯片残骸中继承的、关于“在崩溃中维持核心指令”的底层代码,结合后产生的应急方案。
它成功了。
在全局规则失效的混沌中,手术刀的核心意识以奇点形态存续,继续执行着观测指令。
它“看”到了。
在规则真空中,那些共振的真空点本身,显露出了它们的内部结构。
那并非物理结构,而是某种更本质的“规则伤口”——规则的缺失所留下的、负性的形态。它们像纯白背景上的黑洞,但吞噬的不是物质与能量,而是“定义”与“关联”。它们的边缘闪烁着诡异的色彩,那是规则被撕裂时释放出的、无法被任何现有光谱描述的“定义残光”。
多个真空点同时共振,它们的“伤口”在真空中产生了干涉。干涉图案并非静态,而是动态的、流淌的,像无数条没有皮肤的血管在虚空中搏动,泵送着“无意义”的血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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