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去春来,京城的积雪正在渐渐消融,却未能驱散笼罩在城市上空的阴霾。一场突如其来的小规模瘟疫悄然爆发,起初只是少数人出现发热、咳嗽、腹泻的症状,短短几日便蔓延开来,不少家庭全家染病,人心惶惶。
慈善堂成了疫情最严重的地方之一,流民本就体质虚弱,加上居住环境拥挤,更容易感染疫病。苏清鸢连日来几乎都守在慈善堂,为病患诊治、熬药,眼睛熬得通红,声音也有些沙哑。她根据症状判断这是时疫,提出将病患集中隔离治疗的建议,却遭到了前来巡查的太医的驳回。
“女子懂什么防疫?” 须发皆白的太医一脸不屑,“瘟疫乃是天灾,唯有祈祷上苍保佑,辅以汤药调理,哪能将病患随意隔离?这岂不是要让他们自生自灭?”
苏清鸢据理力争:“太医大人,时疫传染性极强,病患混杂在一起只会让更多人染病。集中隔离既能避免交叉感染,又能统一治疗,这是控制疫情的最佳方法啊!”
“一派胡言!” 太医怒斥道,“祖宗的规矩岂能说改就改?照我说的做,多煎些清热解毒的汤药分给大家就行了。” 说罢,甩袖而去,留下苏清鸢望着病患们无助的眼神,满心焦急。
就在这时,林砚带着一批药材和防护用品来到慈善堂。他得知京城爆发瘟疫的消息后,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务赶来,看到慈善堂内的景象,心中一沉。“苏姑娘,情况怎么样?”
苏清鸢见林砚到来,像是看到了救星,连忙将太医驳回隔离建议的事说了一遍,语气中满是无奈。“我知道隔离很难被接受,但这是控制疫情最有效的办法,可太医根本不听我的。”
林砚沉吟片刻,他在现代社会了解过不少防疫知识,知道隔离、消毒、卫生防护的重要性。“姑娘的建议是对的,只是方式需要更具体可行。” 他看着苏清鸢,认真地说,“我有几个防疫的建议,或许能帮上忙。”
林砚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出:“首先,必须设立隔离区。可以在城外找一处偏僻的院落,将所有病患集中安置,派专人看管和治疗,健康人与病患严格分开,避免接触。”
“其次,要焚烧污染物。病患用过的衣物、被褥、餐具等,都可能携带病菌,必须用烈火焚烧销毁,不能随意丢弃。隔离区的排泄物也要集中处理,用石灰消毒后深埋。”
“最后,要让所有人饮用煮沸的水,不吃生冷食物。很多疫病都是通过水源传播的,将水煮沸能杀死水中的病菌,大大降低感染风险。”
苏清鸢听得眼睛越来越亮,这些建议虽然听起来有些大胆,却处处透着合理。“公子的建议太重要了!设立隔离区能切断传播途径,焚烧污染物和饮用开水能减少病菌滋生,这些方法比单纯用药更能控制疫情!”
“这些只是我的粗浅想法,具体实施还需要结合实际情况。” 林砚谦虚地说,“姑娘可以将这些建议整理成详细的方案,再呈给太医院。或许加上具体的操作方法,他们会更容易接受。”
苏清鸢立刻行动起来,在林砚的帮助下,将设立隔离区的选址标准、人员安排、消毒流程,焚烧污染物的具体步骤,以及推广饮用开水的方法等,一一整理成文字,形成了一份详尽的防疫方案。她还附上了自己对时疫的诊断和用药建议,让方案更加完整。
第二天,苏清鸢带着方案再次找到太医院。这次她没有直接找那位保守的太医,而是找到了一位相对开明的院判。院判仔细阅读了方案,虽然对隔离病患仍有顾虑,但对焚烧污染物和饮用开水的建议颇为认可。
“设立隔离区风险太大,暂时不能推行。” 院判沉吟道,“但焚烧污染物和饮用开水确实可行,可以先在京城推行。另外,在病患集中的地方用石灰消毒,这个方法也可以试试。”
虽然方案没有被完全采纳,但部分措施的实施很快起到了效果。京城各处开始焚烧污染物,街道上定期用石灰消毒,官府也张贴告示,倡导百姓饮用煮沸的水。短短几天后,新增的病患数量明显减少,疫情的蔓延得到了有效控制。
慈善堂内,苏清鸢看着病患数量不再增加,松了一口气。她对前来探望的林砚感激地说:“多亏了公子的建议,疫情总算控制住了。虽然隔离区没能设立,但其他措施已经起到了很大作用。”
林砚欣慰地说:“能帮上忙就好。防疫本就是循序渐进的过程,能让他们接受部分措施已经很不容易了。相信经过这次疫情,他们会慢慢认识到科学防疫的重要性。”
“林公子,您请坐。” 她连忙起身斟了杯温热的药茶递过去,指尖递杯的动作都带着几分轻颤,“若不是您前些日子提出每日煮沸开水、焚烧污染物这些法子,这疫情不知还要蔓延到何时。虽然后来试着跟乡邻们提隔离区时,大家还是怕生分、不肯配合,但光是您说的这些简单法子,就已经把新增病患挡在了门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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