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就是凯撒·蒙特菲奥雷？他缓缓开口，声音不高不低，但每个字都透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。
他停在距离凯撒三步远的地方，既不上前，也不后退，就那么淡淡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。
在下德文·冯·布拉德福德，肃清司副司长。他微微颔首，欢迎来到肃清司。
这声说得极其敷衍，就像完成一项不得不做的公务。语气里没有丝毫热情，反而透着几分审视和冷淡。
凯撒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侯爵，总觉得这个姓氏有些熟悉。德文·冯·布拉德福德...
他微微侧头，示意雷蒙德上前。
雷蒙德心领神会，悄悄凑到凯撒耳边，压低声音快速说道：老师，这个德文侯爵有点来头。他的侄子叫德拉克·冯·诺伊施塔特，就是那个想娶伊莎贝拉的家伙。
顿了顿，雷蒙德又补充：而且，德文侯爵一直是四皇子阿德里安的忠实支持者。还有...
他偷瞄了一眼德文侯爵，确认对方没有注意到这边，才继续说道：前些日子德拉克在弗洛雷斯家被血鸦带人打得鼻青脸肿，婚约也黄了。这事儿在贵族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。
凯撒听完，嘴角微微扬起。
原来如此。
怪不得这位德文侯爵对自己如此冷淡，甚至可以说是带着敌意。德拉克被血鸦暴打，伊莎贝拉的婚约泡汤，虽然表面上是血鸦动的手，但明眼人都清楚血鸦就是自己的人。这笔账，德文侯爵肯定是记在自己头上了。
更关键的是，德文侯爵作为四皇子的铁杆支持者，对现在的雷金纳德国王必然心怀不满。而自己作为国王亲自任命的司长，在他眼里恐怕就是个来监视、来夺权的眼线。
这样看来，今天这场戏，有得唱了。
原来如此。凯撒缓缓点头，脸上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。
他重新打量了一眼德文侯爵，然后以一种近乎闲聊的语气说道：德文侯爵，既然我们现在要共事了，不如先处理一些实际问题？
什么问题？德文侯爵眉头微皱。
交接工作啊。凯撒语气轻松，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，我需要全面了解肃清司的运作情况。麻烦您安排人手，把所有重要资料都搬到司长办公室——员工的详细档案、近三年的财政账目、各个特别行动部门的运营报告，还有与其他机构的合作协议。
他停顿了一下，语气变得更加温和：当然，还有最重要的——王都五大地下势力的具体情况和控制方式。毕竟，要做好肃清司的工作，就得把这张网摸透了，不是吗？
办公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。
德文侯爵脸色微变：司长大人，这些资料...
怎么了？凯撒淡然问道，有什么问题吗？
倒不是有问题，只是...德文侯爵犹豫了一下，按照肃清司的惯例，这些机密资料一直由副司长保管。而且，人事档案涉及许多敏感信息，财政账册也关系到与各方的利益分配，贸然移动可能会...
可能会什么？凯撒打断了他的话。
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。德文侯爵小心翼翼地说道，毕竟，司长大人刚刚上任，对肃清司的情况还不太熟悉。这些资料的内容比较复杂，如果处理不当...
他没有说完，但意思很明显——凯撒太年轻，没有经验，不适合接触这些机密资料。
凯撒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：德文侯爵，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？
德文侯爵额头冒汗，连忙摆手：司长大人别误会，我不是质疑您的能力。只是这些资料...需要时间整理，我可以先挑重要的给您看...
凯撒眯起眼睛，谁给你的权力决定什么该给我看？
德文侯爵感受到凯撒身上散发出的杀气，不由得后退了一步：司长大人，我不是这个意思...
那你是什么意思？凯撒一步步走向德文侯爵，我作为肃清司司长，要求查看本部门的所有资料，这个要求过分吗？
不过分，当然不过分。德文侯爵额头开始冒汗，只是，有些资料确实比较敏感，需要...
需要什么？需要你的同意？凯撒的声音越来越冷，德文侯爵，我发现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。
什么事？
在肃清司，谁才是真正的负责人。凯撒停在德文侯爵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我再说一遍，立刻安排人把所有资料搬到我的办公室。这是命令，不是请求。
德文侯爵咬了咬牙，最后还是摇头：司长大人，恕我不能照办。这些资料关系重大，没有上级部门的正式批准，我不能擅自移交。
凯撒眯起眼睛：上级部门？我就是你的上级部门。
我说的是军部总司令部。德文侯爵硬着头皮说道，肃清司虽然名义上独立，但在资料管理方面，依然要接受军部的监督。没有总司令部的书面授权，我不能...
话还没说完，凯撒已经动了。
没有任何征兆，他一步跨到德文侯爵面前，右手闪电般抓住对方的衣领，将这个身材高大的侯爵硬生生提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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