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云:
残垣断壁立斜阳,百战归来意未狂。
不忍同袍成枯骨,且将仁义化刀枪。
攻城下策非良算,伐谋上兵有锦囊。
试看辕门烟火起,一锅热粥胜金汤。
话说二龙山大军,在武松的率领下,趁着夜色掩护,悄无声息地逼近了梁山正北旱寨。
此时正值深秋,寒露深重。
那北寨经过高俅大军数日狂攻,早已是千疮百孔,寨墙多处坍塌,勉强用鹿角和沙袋堵住缺口。
远远望去,如同一头遍体鳞伤、奄奄一息的困兽,在寒风中瑟瑟发抖。
大军在距离北寨三里处扎下营盘。
武松传令,全军偃旗息鼓,不得喧哗,只将那北寨团团围住,却不发一兵一卒攻打。
中军大帐内,烛火通明。
武松居中而坐,身旁是一幅刚刚由斥候绘制的北寨详图。
秦明、呼延灼、杨志、徐宁四员大将分列两旁,个个神情肃穆,等待着主公的进一步军令。
“徐宁兄弟,”武松指着地图上那一处处触目惊心的缺口,沉声问道,“依你看,这北寨如今防务如何?”
徐宁上前一步,抱拳道:“回主公,末将方才亲自带人去前沿探看了一番。这北寨早已是强弩之末。寨墙残破不堪,多处已无法站人;守军稀少,且多带伤,士气更是低落到了极点。看那旗帜稀疏,营中死气沉沉,怕是连基本的巡逻都凑不齐人了。”
说到此处,徐宁眼中闪过一丝热切的光芒,声音陡然拔高:“主公!这可是天赐良机啊!凭咱们手中的精锐,只需一个冲锋,哪怕不用重武器,光靠弟兄们手中的刀枪,半个时辰内,末将便能将那韩滔、彭玘生擒活捉,献于帐下!”
“是啊主公!”秦明也按捺不住,嗡声说道,“那北寨就像个破烂流丢的草棚子,俺老秦一狼牙棒就能给它砸塌了!何必在这儿干耗着?直接杀进去,抢了地盘,再去收拾宋江那厮,岂不痛快?”
众将闻言,皆是点头附和。
在他们看来,拥有绝对优势兵力,面对这样一座残破营寨,不直接碾压过去简直没有道理。
然而,武松却缓缓摇了摇头,脸上非但没有急切之色,反而露出一丝深思。
“打,自然是能打下来的。”武松站起身,走到地图前,目光在“正北旱寨”四个字上停留良久,“但是,我要问诸位兄弟一句:打下来之后呢?”
众将一愣,面面相觑。
武松转过身,目光如炬,扫视众人:“高俅数万大军,为何在此折戟沉沙?是因为北寨坚固吗?不是!是因为韩滔、彭玘这二人被逼入了绝境,不得不拼命!困兽犹斗,其势最凶。我们若强攻,固然能胜,但我二龙山的弟兄,要为此付出多少性命?”
“一百?五百?还是一千?”武松的声音逐渐严厉,“这些弟兄,是跟着我武松从二龙山杀出来的,是咱们的家底,是咱们的亲人!他们的命,宝贵得很!若是死在冲锋陷阵的大仗上,那是死得其所;可若是死在攻打一座唾手可得的破寨子上,那是咱们当将领的无能!”
这番话,说得众将心头一震,羞愧低头。他们只想着立功心切,却忘了“慈不掌兵,然义不轻生”的道理。
武松放缓了语气,继续说道:“况且,咱们刚刚经历了夺取东寨之战,大军虽然士气高昂,但毕竟人困马乏。高俅虽然败退济州,但谁敢保证他不会杀个回马枪?若是我们在北寨损耗过大,一旦局势有变,拿什么去抵挡?”
“再者,”武松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弧线,将东寨和北寨连在一起,“你们看,只要我们拿下了北寨,梁山旱寨的一半——东面和北面,就尽入我二龙山之手。宋江就被我们死死地压缩在西面和南面,成了真正的瓮中之鳖。”
“对于这样一只鳖,我们不需要急着下锅煮,我们要慢慢地熬,熬干他的最后一滴油,熬得他众叛亲离!”
“所以,”武松猛地一拍桌案,定下了基调,“此战,我意已决——攻城为下,攻心为上!我要的不仅仅是一座北寨,我要的是韩滔、彭玘这两员虎将的心,我要的是让整个梁山都知道,跟着宋江只有死路一条,跟着我武松,才有活路!”
“主公英明!”呼延灼率先抱拳赞叹,“此乃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上上之策!只是……这韩滔、彭玘乃是朝廷降将,此前又受宋江重用,如今虽陷绝境,未必肯轻易投降。这‘心’,该如何攻?”
武松微微一笑,坐回帅椅,目光投向帐外那漆黑的夜色。
“这就要看咱们杨制使的本事了。”
一直沉默不语的杨志闻言,上前一步:“主公有何吩咐?”
武松从案上拿起一封早已写好的书信,递给杨志,又指了指帐外堆积如山的物资。
“韩滔、彭玘此刻最缺什么?”武松问道。
杨志略一思索:“他们被围困多日,高俅断了粮道,宋江又无力支援,此刻最缺的,自然是粮草。再者,经过连番恶战,营中必然伤兵满营,缺医少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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