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,他解下背上那个从不离身的战术背包,拉开拉链,取出里面用油布包裹好的东西,十把精心擦拭过、刀鞘上菊花纹在惨淡冬日下依旧泛着森冷寒光的日军军官佩刀。
他像摆放祭品一样,将这十把象征着死亡与征服的战利品,连同武装带,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朴不成面前的雪地上。
“这些枪支弹药都给你们,”诸葛川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,“三八式,还有一百支。”他踢了踢脚边一个沉重的弹药箱,“子弹,还有五千发。”他又指了指集市另一头停着的几辆大车,“包括这些粮食,全都给你们,怎么样,够场面吧。”
人群瞬间炸开了锅,贪婪、惊愕、狂喜的低语如同瘟疫般蔓延。朴不成和他身后的头目们彻底懵了,准备好的所有强硬说辞卡在喉咙里,枪口都不自觉地垂低了半分。
他们预想过激烈的争辩,预想过清人的愤怒,甚至预想过血腥的冲突,却唯独没料到诸葛川会是如此……干脆利落的放弃?
这巨大的反差让他们一时间脑子空白,准备好的说辞全卡在了喉咙里,人群里也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、混杂着惊愕和窃喜的嗡嗡议论声。
诸葛川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,目光如刀,缓缓扫过每一张或狂热、或贪婪、或茫然的脸,最后定格在朴不成衣领下那抹崭新的银链子上。
他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嘈杂:“地,是你们的地,我们不管了。粮,是活命的粮,我们全送了。枪,是你们保家卫国的,我们也不会收回。想要‘朝鲜人的朝鲜’?好!地盘、粮食、家伙事儿,都在这儿了!你们自己守!老子不奉陪了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陡然转厉,带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和洞悉一切的嘲讽:“祝诸君……武运昌隆。”
说完,他毫不犹豫地转身,裹紧了身上那件沾满硝烟和血迹的鬼子将校呢大衣,踩着积雪,带着二十名始终沉默不语的特战队员,头也不回地走向茫茫风雪深处,三十多名自起义伊始便追随的义勇军也没有丝毫犹豫的跟着离去,将那片喧嚣、贪婪与背叛,远远抛在身后。只有雪地上留下的那堆武器和粮车,如同一个巨大的、无声的嘲讽。
冠帽峰特战队临时营地的主帐,“哐当!”一声巨响,金永浩一拳狠狠砸在弹药箱上,粗糙的木刺瞬间划破了他的指关节,殷红的血珠顺着木箱的裂痕迅速渗入,在深色的木头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。
他猛地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瞪着坐在火堆旁,依旧慢条斯理翻烤着辣条的诸葛川,胸膛剧烈起伏,像一头濒临爆发的困兽,压抑了的憋屈、愤怒和不解终于冲破了理智的堤坝——
“大人!!!”他的吼声嘶哑,带着哭腔和滔天的怒火,震得帐篷顶的积雪簌簌落下,“我们死了十七个兄弟!十七个啊!才把镜城从小鬼子手里啃下来!一开始跟随您的勇士,现在还剩下一半!这可倒好!”
他指着帐外,手指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,“地分下去了!枪也发出去了!那群刚拿到好处的东西!转脸就不认人!拿枪指着您的胸口!要赶我们走!您……您就这么算了?!就这么把枪、把粮、把咱们兄弟用命换来的地盘,白白送给他们?!送给那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?!”
营帐里的温度仿佛瞬间被抽空,降到了冰点以下,二十名正在擦拭武器、整理装备的特战队员倒是没有什么变化,剩下的那些义勇军动作却齐刷刷地顿住了。
有人缓缓抬起了头,眼神锐利如刀;有人默默握紧了枪柄,指节发白;角落里负责通讯的金成哲,无声地接通了远在黑龙江基地的李雨菲指导员专线,将这里的声波实时传递过去。
跳动的篝火在诸葛川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、深浅不定的阴影,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。他仿佛没听见金永浩的怒吼,只是专注地盯着火舌舔舐着那根红亮的辣条,油脂滴落在炽热的炭火上,发出“滋啦”一声令人心悸的轻响,腾起一小股带着辛辣焦香的青烟。
“金队长。”诸葛川终于开口,声音轻飘飘的,像是自言自语,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瞬间压下了帐篷里所有的躁动,“你……知道这辣条,为啥烤着好吃吗?”
金永浩满腔的怒火和质问,被这句完全不着边际的话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,他张着嘴,像条离水的鱼,整个人僵在了原地,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,只剩下茫然和错愕。
“因为啊——”诸葛川慢悠悠地把那根烤得滋滋作响、红亮油润的辣条举到眼前,火光下,那油光仿佛流动的血丝,透着一股妖异的美感,“你直接吃辣条,得使劲撕咬,就算咬断了,还得费劲的咀嚼才能品到辣味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似乎穿透了辣条,落在了更远、更冰冷的地方。
然后,他猛地张嘴,“嘎嘣”一声,轻松的咬断了半截辣条,在嘴里回味的咀嚼着,腮帮子鼓动,眼神却冷得像万载寒冰,“烤过的辣条……能省去很多麻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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