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五时三刻,明治在生物钟的驱使下准时醒来。
寝宫内弥漫着淡淡的樟木与榻榻米的清香,这是他熟悉的味道。佐久间左马太在这些生活细节上极为考究,连熏香都特意调配了皇室御用的兰奢待配方,这让他紧绷的神经稍感舒缓。
丝绒窗帘的缝隙间,透出基隆港初升的朝阳,在镶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金色光带。一切看起来都与昨夜入睡时无异,甚至枕边还整齐叠放着烫熨妥帖的军常服——那是随行侍从按照他三十年来的习惯准备的,连将官服肩章上每一道金线的折角都分毫不差。
然而,就在更衣时,明治敏锐地察觉到了某种异常。
往常负责伺候晨妆的,是跟随他十余年的老侍从竹内。可今天,为他整理衣领的却是一张陌生的年轻面孔。对方手法娴熟,甚至能准确说出他偏好的领口松紧度,但那略显僵硬的鞠躬姿态,却与宫内省侍从们经年累月熏陶出的自然弧度有着微妙差别。
竹内呢?明治状似无意地问道,指尖轻轻拂过军装袖口的菊纹刺绣。
回陛下,竹内侍从长昨夜突发急症,正在医疗室休养。年轻侍从的关西腔完美复刻了竹内的语调,大夫说可能是不适应坐船,回到岸上有些身体不适。
明治的目光掠过侍从垂在身侧的手——虎口处有长期持械形成的薄茧。这不该是侍从的手。但转念一想,台湾毕竟地处前线,或许总督府的侍从都接受过军事训练。他轻摇了下头,让自己不要过度敏感。
当侍从引着他走向餐厅时,推开桧木拉门的瞬间,危险的预感如冰锥刺入脊椎。
整个厅堂的环境似乎都在疯狂预警,一种生物的本能让他僵立原地。
长桌主位上竟然坐着一个男子,穿的赫然是黑龙军的将官常服,立领衬得他下颌线条如刀削般凌厉。更令人心惊的是,对方把玩茶盏的姿势带着某种居高临下的从容,仿佛他才是这座宫殿的主人。
陛下早安啊!男子提起银质茶壶,琥珀色的茶汤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,听说你偏爱静冈产的大麦茶,可惜时间不是很合适,还差着几个月。他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,却让明治浑身的血液都要冻结。
明治僵在门口,军靴底部的马刺与门槛相撞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他看见窗外庭院里,原本该由近卫师团驻守的樱花树下空无一人。四周的所有侍从站得笔直,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,那眼神不像臣民对君主的敬畏,倒像是猎手盯着落入陷阱的猎物。
阁下是?明治强迫自己维持着帝王仪态,缓步走向餐桌。三十年的君主生涯让他习惯性地审视对手——对方握杯的双手皮肤细嫩,虽肤色微深却骨节分明,星眉剑目间透着书卷气,这不该是武夫的模样。
纪沧海。男子推过茶盏,浅浅一笑道:或者你更熟悉黑龙军执掌者这个称呼。
陶瓷茶杯从明治指间滑落,滚烫的茶汤在雪白桌布上洇开狰狞的痕迹。熟悉的眩晕感如潮水般涌来——两年前在福冈观看陆军大演习时突发重病,就是这样心脏抽搐、视野模糊的感觉。御医们当时已束手无策,他却在一夜之间奇迹好转......
突然颈间一阵冰凉,眩晕感如退潮般散去。
我们黑龙军就这点福利,啥病都能治。纪沧海轻轻一笑,像极了和老友交谈般随意,你这个尿毒症,巧了,也在治疗范围。
明治捂住脖颈,那里残留着细微的刺痛:你如何知道我是何病症?
呵呵,你没感觉到熟悉吗?纪沧海指了指他的脖颈,去年如果不是我救你,你早没了。
明治剧烈咳嗽起来,冷汗瞬间浸透了军装衬领。他忽然想起那些莫名其妙出现在寝宫的蚊蚋,想起偶尔在皮肤上发现的细微刺痛。原来从两年前开始,他的生死就早已不在自己掌控之中。
纪沧海白了他一眼。这家伙个子矮心眼子还小,自己明明只是去年给他延寿,这病的锅也好意思扣过来。不过他懒得解释,自顾自地品着茶。
为什么......明治攥紧颤抖的拳头,要救我?
因为有些账必须亲自算清。纪沧海将泛黄文件展开的刹那,明治看见《清国征讨策案》扉页上自己亲笔写下的花押——这是连历任首相都未曾见过的绝密版本。
晨光透过琉璃窗,将文件上五年内攻取京畿的字迹照得雪亮。明治望着茶汤里浮沉的麦粒,忽然想起四十年前那个雪夜,岩仓具视跪在紫宸殿前立下的誓言:终有一日,旭日旗将插遍华夏山河......
而今茶犹温,誓已寒。
他死死盯着纪沧海手中那份泛黄的文件,喉结剧烈地滚动着。眩晕感再度涌来,一阵强过一阵。
平常心,平常心。纪沧海指尖轻点,从旁边的盒子中飞出几只蚊蝇大小的飞行器,老那么激动干什么。那些微型飞行器精准地叮在明治脖颈上,注入清凉的液体。
这种针剂每隔七十二小时需要补充一次。纪沧海侧着头看向明治,看在我服务这么周到的份上,谈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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