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阳的暗流,在雷九龙与郭嘉入京后不到一月,便轰然爆发。
大将军何进终究没能斗过深宫中的阴谋,被十常侍诱入宫中杀害。其部将袁绍、曹操等人闻讯,率兵攻入皇宫,大肆诛杀宦官。混乱中,十常侍挟持少帝刘辩与陈留王刘协出逃,最终,被率兵入京的并州牧董卓捡了天大的便宜。
董卓废少帝,立陈留王刘协为帝(献帝),独揽大权,倒行逆施,狼戾不仁。洛阳城内,血雨腥风,人人自危。
雷九龙与郭嘉隐居的小院,却仿佛成了风暴眼中的一片净土。
“董卓,豺狼也。其势虽凶,然根基浅薄,暴虐无道,必不能持久。”郭嘉披着裘袍,围着火盆,一边咳嗽,一边为雷九龙分析局势,“关东诸侯,不久必兴兵讨伐。这洛阳,快要成为修罗场了。”
雷九龙静坐一旁,指尖一缕细小的电蛇如活物般缠绕游走,映照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庞。“董卓麾下,可有能人?”
“有。”郭嘉神色微凝,“其义子吕布,字奉先,勇冠三军,有万夫不当之勇,号称‘飞将’。并州铁骑,亦堪称天下精锐。此乃董卓最大的倚仗。”
“吕布……”雷九龙低声念着这个名字。他能感觉到,当郭嘉提及此人时,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一股锐利的兵戈之气。这是一个纯粹的、极致的“武”的象征。
“主公对其有兴趣?”郭嘉察言观色。
“听闻其悍勇,想见识一番。”雷九龙语气平淡,但郭嘉能听出其中一丝极淡的、类似猎人发现值得一猎目标时的兴致。
就在这时,院门外传来辛评略显急促的声音:“奉孝,主公,有消息!董卓欲迁都长安,以避关东兵锋!正在强行驱赶洛阳百姓,焚烧宫室民居!”
郭嘉猛地站起身,眼中寒光一闪:“焚毁帝都,裹挟百姓?董卓这是自绝于天下!主公,我们的机会来了。”
“什么机会?”
“离开洛阳,前往关东。那里即将成为天下瞩目的焦点,也是主公积蓄力量,扬名立万的起始之地!”郭嘉语速加快,“而且,我们或许能亲眼见识一下,那位‘飞将’吕布的风采。”
……
董卓迁都的行径,如同最后的疯狂。洛阳陷入一片火海与哭嚎之中。雷九龙三人混在混乱的人流中,轻易便出了洛阳城。回首望去,昔日繁华帝都已是烈焰冲天,浓烟蔽日。
“国贼当道,山河破碎……”辛评望着惨状,不禁潸然泪下。
郭嘉亦是面色沉重,但眼神依旧冷静:“破而后立。这烈火,或许能烧出一个新天地。”
他们并未走远,而是在洛阳以东的险要之处暂时隐匿下来。很快,关东诸侯联军讨董的消息传来,曹操发檄文,各路诸侯响应,推举袁绍为盟主,大军屯驻酸枣。
雷九龙三人悄然靠近联军地界,但并未加入。郭嘉认为,此刻加入联军,不过是锦上添花,难以凸显主公之能,不如静观其变,伺机而动。
不久,机会便来了。
联军先锋孙坚进军顺利,却因袁术忌惮,断其粮草,败于华雄之手。华雄耀武扬威,连斩联军数将,诸侯失色。
“可惜,未能得见关云长温酒斩华雄之风采。”郭嘉听闻消息,略有遗憾,随即笑道,“不过,好戏还在后头。”
果然,吕布率并州铁骑抵达虎牢关,亲自挑战。联军诸侯接连派出大将,皆被吕布轻松斩于马下。“人中吕布,马中赤兔”,其威名震慑整个联军大营。
“主公,可想现在去会会那吕布?”郭嘉问道。
雷九龙看着远处虎牢关上那杆耀眼的“吕”字大旗,以及旗下那个即便相隔甚远,也能感受到其冲天傲气与凶悍的身影,摇了摇头。
“还不是时候。”他淡淡道,“他的‘势’正盛,我的‘名’未立。此时出手,不过是为联军解围,徒做嫁衣。”
郭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:“主公英明。那我们就再等等。”
他们等到了“三英战吕布”。刘备、关羽、张飞三人合力,堪堪与吕布战平,吕布虽退,然其勇武之名,已响彻天下。
联军与董卓军陷入僵持。而此刻,在联军侧翼的一处小城——盱眙(此处为艺术创作,与史实地点可能不符),却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冲突。
原来,袁术与刘备因粮草地盘之事产生龃龉,袁术派遣大将纪灵率兵数万,攻打驻扎在小沛的刘备。刘备兵微将寡,形势危急。
而雷九龙三人,恰巧游历至附近。
“刘备,人称刘皇叔,仁德之名广传,有关羽、张飞万人敌之勇,却时运不济。”郭嘉评价道,“此番若被袁术所灭,可惜了。”
雷九龙立于山岗之上,遥望纪灵军营连绵,又看向小沛城头稀落的旗帜,忽然开口:“我们去看看。”
郭嘉先是一怔,随即了然:“主公是想……插一手?”
“吕布会去。”雷九龙语气笃定。
郭嘉略一思忖,便明白了其中关窍:“不错!董卓虽与关东诸侯为敌,但亦不愿见袁术坐大。吕布驻军附近,必受命前来调停。此乃‘辕门射戟’之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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