濮阳城头,“吕”字大旗迎风招展,猎猎作响。城墙上,并州铁盔明甲亮,煞气森然。吕布一身戎装,按剑而立,望着城外空旷的原野,眉宇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与阴郁。
虎牢关前被雷九龙逼退,虽未受伤,却颜面大损。如今被董卓打发到这东郡来,名为巡弋震慑,实则有几分流放之意。桥瑁那个废物太守对他唯唯诺诺,但这濮阳城,终究不是他的根基。
“报——!” 一名斥候飞奔上城,“将军,城外十里,发现数人踪迹!其中……其中有那日在虎牢关前出现的妖童雷九龙,还有那名巨汉!”
吕布眼中寒光爆射,猛地转身:“果然来了!多少人马?”
“仅……仅四人,并无军队随行。”
“四人?”吕布先是一愣,随即怒极反笑,“好个狂妄的妖童!真以为某家的方天画戟是摆设吗?传令!点齐一千铁骑,随我出城!某家要亲手将这妖童碾为齑粉!”
“将军不可!” 一个声音急忙劝阻。吕布回头,见是麾下将领,也是他颇为倚重的谋士(虽然后来分道扬镳)——陈宫(字公台)。陈宫此刻面色凝重,“将军,那雷九龙手段诡异,能御天雷,非是等闲。其敢以四人前来,必有倚仗。贸然出击,恐中其计!”
吕布冷哼一声:“公台多虑了!区区妖法,在绝对的实力面前,不过是土鸡瓦狗!某家倒要看看,是他的雷快,还是我的戟利!” 他被雷九龙接连落了面子,心中憋着一股邪火,此刻只想一雪前耻,哪里听得进劝告。
陈宫还欲再劝,吕布已不耐烦地挥手打断:“我意已决!公台守好城池!” 说罢,大步流星走下城墙。
片刻之后,濮阳城门洞开,吕布一马当先,赤兔马如一团燃烧的烈焰,身后一千并州铁骑如同钢铁洪流,携着碾碎一切的气势,冲向雷九龙四人所在的方向。
十里之外,雷九龙四人静立原地,看着远处烟尘滚滚,蹄声如雷。
典韦兴奋地舔了舔嘴唇,双戟交叉摩擦,发出刺耳的声响:“主公,来了!让俺先去冲杀一阵!”
郭嘉却摇头道:“恶来勿急。吕布含怒而来,其锋正锐,不可正面硬撼。主公,当以雷霆之势,挫其锐气,乱其军心。”
雷九龙点了点头,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那越来越近的红色身影和钢铁洪流。
转眼间,吕布已率军冲到近前,在距离百步之处勒住战马,一千铁骑呈扇形展开,弓弩上弦,刀枪并举,杀气腾腾。
“雷九龙!” 吕布方天画戟遥指,声若雷霆,“今日此地,便是你的葬身之所!纳命来!”
雷九龙缓缓抬起右手,掌心向上,一缕细小的紫色电光如同活物般在指尖跳跃、缠绕。
他没有看那些蓄势待发的骑兵,目光只落在吕布身上,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骑兵的耳中:“吕布,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现在率部归降,我可饶你不死。”
吕布闻言,气得几乎吐血,狂笑道:“黄口小儿,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!儿郎们,给我……”
他的“冲”字尚未出口,异变陡生!
“嗡——!”
一股无形的、浩瀚如渊的威压,以雷九龙为中心,轰然扩散开来!那不是杀气,而是一种仿佛源自生命本源层次上的绝对压制,如同九天神明俯瞰蝼蚁!
天空,骤然暗了下来。并非乌云蔽日,而是光线仿佛被某种力量吞噬、扭曲。方圆数里之内,风停了,虫鸟绝迹,连战马的嘶鸣都变得微弱而恐惧。
一千并州铁骑,这些百战余生的精锐,此刻竟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悸气短,手脚冰凉,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!他们座下的战马更是焦躁不安,四蹄乱刨,发出恐惧的悲鸣,任凭骑士如何鞭打呵斥,都难以控制阵型。
吕布首当其冲,他感受到的压迫感最为强烈!那并非武力的威胁,而是一种仿佛面对天敌、面对不可抗拒的自然伟力时的渺小与无力感!他体内的气血都为之一滞,方天画戟竟感觉沉重了几分!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妖法?!” 吕布心中骇然。
就在这时,雷九龙掌心那缕紫色电光骤然暴涨!
不再是细微的电蛇,而是化作一道粗如儿臂、凝练到极致的紫色雷龙!那雷龙活灵活现,鳞爪飞扬,发出一声无声却震撼灵魂的咆哮,绕着雷九龙的手臂盘旋一周,随即猛地冲天而起!
“吼——!!!”
并非真实的龙吟,却有一股苍茫、古老、暴烈、威严到极点的意志,随着那紫色雷龙的升腾,悍然降临此方天地!
紫色雷龙在空中迎风便长,瞬间化作十丈长短,通体由纯粹的毁灭雷霆构成,龙目之中紫电闪耀,漠然无情地俯瞰着下方渺小的军阵。
“龙……龙啊!”
“天罚!是天罚!”
“快跑!”
并州铁骑的阵型瞬间崩溃!再精锐的士兵,面对这种超越认知、宛如神罚的景象,也无法保持镇定。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,战马受惊,人立而起,将背上的骑士甩落,互相冲撞践踏,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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