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意如同附骨之疽,沿着脊柱寸寸蔓延,深入骨髓。
炉鼎的猜想,像一块冰冷的巨石压在柳白心头,几乎让他喘不过气。那看似机缘的“逆练玄功”,此刻仿佛成了一道无形的枷锁,锁住的不仅是他的经脉,更是他的命运。每当夜深人静时,那种被束缚的感觉愈发强烈,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刺穿透了他的肌肤,直达灵魂深处。
他需要答案。需要确认,需要破局之法。这种渴望如同野火般在他心中燃烧,驱使着他寻找一线生机。
然而,说书人太过神秘莫测,深浅不知,直接探寻无异于与虎谋皮。幽冥宗如暗夜毒蛇,环伺在侧,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。师门……师门的路数堂堂正正,只怕无法理解,更无法解决这等诡谲之事。他们或许会将这一切视为异端,甚至对他产生怀疑和排斥。
他需要一个同样精通诡异之道,却又可能并非全然站在对立面的人。这个人不仅要懂得如何解开这样的谜团,还要有足够的能力帮助他度过难关。
一个名字,如同黑暗中微弱的光点,浮现在他脑海——毒手药王。此人亦正亦邪,常年混迹于三教九流之间,精擅各种奇毒、蛊术、偏门功法,对江湖隐秘所知甚多。其人性情古怪,行事全凭喜好,但有一条规矩:只要付得起代价,他便可能提供你想要的信息,甚至……解决之道。这个代价往往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,它可能是某种珍贵的秘密、一件稀世珍宝,甚至是某个人的生命。
柳白不再犹豫,转身汇入人流,朝着城南更深处,那片连城主府势力都难以完全掌控的混乱地带走去。那里是罪恶与希望并存的地方,也是他最后的希望所在。
穿过几条污水横流、弥漫着刺鼻气味的狭窄巷弄,在一处挂着破旧幡子、上面画着个扭曲骷髅头与药草图案的木屋前,柳白停下了脚步。这里便是“毒手药王”的据点之一,外表破败,内里却可能藏着能救人也能杀人的东西。这地方看似荒凉,实则暗藏玄机,是江湖中人闻之色变的地方。
他深吸一口气,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波动,然后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、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木门。门轴因为长时间缺乏润滑而发出刺耳的声音,似乎在抗议他的闯入。
屋内光线昏暗,弥漫着一种混合了草药清香与某种腐败腥气的古怪味道。这种味道让人感到既熟悉又陌生,仿佛置身于一个古老的炼丹房中。四壁摆满了瓶瓶罐罐,这些容器大小不一,形状各异,有的透明,能看到里面浸泡着颜色诡异的虫蛇或植物根茎;有的不透明,黑沉沉的,散发着不祥的气息,让人不敢直视。
一个身形佝偻、穿着油腻长袍的老者,正背对着门口,在一个石臼里费力地捣着什么,发出“咚咚”的沉闷声响。这个老者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和沧桑,仿佛经历了无数风霜雨雪。听到门响,他动作未停,只是沙哑地开口,声音如同砂纸摩擦:“看病,拿药,还是……问路?”
柳白关上门,屋内愈发昏暗。他摘下斗笠,露出苍白却隐现异样神采的脸庞。这张脸虽然苍白,但却透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气质,仿佛经历过大风大浪后留下的痕迹。“问路。”他声音平静,体内逆运的真气自发收敛,让他整个人气息愈发晦暗。这种气息的变化让整个房间都似乎变得更加压抑和沉重。
老者捣药的动作微微一顿,缓缓转过身。他脸上皱纹堆叠,如同干枯的树皮,但这张脸上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双眼睛——它们异常锐利,在昏暗中泛着精光,上下打量着柳白。这眼神仿佛能够看穿人心,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寒意。
“问什么路?”老者的声音依旧沙哑,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不容忽视。
“解惑之路。”柳白目光迎上老者,“关于一种功法,进境奇速,却属性阴寒,逆转常理,疑似……为人作嫁。”他没有明说“炉鼎”二字,但“为人作嫁”已足够暗示。这句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深意,仿佛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毒手药王浑浊的眼珠转动了一下,咧开嘴,露出焦黄的牙齿,发出嗬嗬的、如同夜枭般的笑声:“有意思。老夫近来,倒是听说了几桩类似的‘奇遇’。城西槐树下?说书人?”
柳白心中一动,果然!这老怪物消息灵通。
“是。”
“代价。”毒手药王言简意赅,伸出枯瘦如同鸡爪的手,摊开。
“你要什么?”
“一滴你的心头血。”药王眼中精光闪烁,“蕴含了那‘奇遇’之力的心头血。”
柳白瞳孔微缩。心头血蕴含武者本源精气,非同小可。这老怪物果然歹毒,不仅要验证,恐怕还想借此研究,甚至……图谋那“逆练玄功”本身?
“可以。”柳白没有犹豫。相较于潜在的“炉鼎”之危,一滴心头血的代价,他愿意承受。他并指如剑,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左胸心口位置,指尖阴寒真气吞吐,逼出一滴色泽暗红、却隐隐泛着一丝诡异幽蓝光泽的血珠,悬浮在指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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