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雨楼”。
这个名字在柳白脑海中盘旋,带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与危险的气息。钱掌柜那句“想见的人,想知道的答案”,更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诱饵。
去,还是不去?
柳白带着阿桓,在城中几经辗转,最终在一家客流混杂的早点摊子坐下,要了两碗最便宜的稀粥和几个馒头,借着进食的机会,低声商议。
“师兄,那听雨楼……听起来就不像好地方,会不会是陷阱?”阿桓啃着干硬的馒头,小脸上满是忧虑。经历了伏虎门覆灭和连日的追杀,这个原本怯懦的少年,也多了几分警惕。
柳白慢慢喝着寡淡的稀粥,眼神平静:“是陷阱的可能性很大。但我们现在如同无头苍蝇,这块令牌和暗桩名单是唯一的线索。幽冥宗在谋划大事,那个‘影使’和‘收网行动’是关键。听雨楼,可能是我们唯一能接触到核心信息的地方。”
他顿了顿,看着阿桓:“但此行凶险,你不能再跟着我。我会给你一些银钱,你找个更隐蔽的地方躲起来,若我三日未归……”
“不!”阿桓猛地抬起头,打断了他的话,眼中虽然还有恐惧,却多了一丝倔强,“师兄,我跟你一起去!我……我虽然没用,但至少能帮你望风,要是……要是真出了事,我也能给你报个信!”
他看着柳白,眼神带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坚持:“我一个人躲着,迟早也会被他们找到。跟着师兄,至少……至少还能拼一把!”
柳白看着他那张稚嫩却写满决绝的脸,沉默了片刻。他知道阿桓说得有道理,在这座被幽冥宗阴影笼罩的城市,独自躲藏并非长久之计。而且,经过地窖那次,这个看似怯懦的少年,在关键时刻或许真能起到一点作用。
“好。”柳白最终点了点头,没有再多说什么,“吃完,我们去听雨楼。”
听雨楼位于城西,并非什么显赫的建筑,只是一座临河而建的三层小楼,外表看起来甚至有些陈旧,招牌上的字迹也因风雨侵蚀而略显模糊。但它所在的位置却颇为巧妙,远离主干道的喧嚣,环境清幽,楼下河水潺潺,倒有几分闹中取静的意味。
然而,在柳白那经过锤炼的灵觉感知中,这座小楼却如同一个蛰伏的凶兽,看似平静,内里却隐隐透出几股晦涩而强大的气息,楼宇周围的气场也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扭曲感。
这里,绝不简单。
此时已是午后,楼内似乎并无客人,大门虚掩着。
柳白让阿桓在远处河对岸的一棵柳树下等候,给他留下了几枚信号用的烟火,约定好暗号。然后,他整理了一下衣袍,将那块“幽冥鬼火令”握在掌心,深吸一口气,推开了听雨楼那扇虚掩的木门。
“吱呀——”
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楼内光线昏暗,布局雅致,摆放着几张檀木桌椅,墙上挂着几幅意境深远的水墨画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、如同雨后竹林般的清香。一个穿着素色长裙、气质清冷的女子正背对着门口,俯身擦拭着柜台,听到门响,她缓缓直起身,转过身来。
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年纪,容貌算不上绝美,却自有一股书卷清气,眉眼淡然,仿佛对外界一切都不甚关心。她的目光落在柳白身上,没有任何惊讶或询问,只是平静地看着他,如同在看一件寻常的摆设。
“客人是喝茶,还是听曲?”她的声音也如同她的气质一般,清冷平淡,不带丝毫烟火气。
柳白没有立刻回答,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大堂,灵觉仔细感知着周围。除了这女子,楼内似乎再无他人,但那几股晦涩强大的气息依旧存在,仿佛隐藏在楼上的某个角落。
他缓缓抬起手,将掌心的“幽冥鬼火令”完整地亮了出来,鬼头狰狞,火焰符文幽暗。
“我找‘想见的人’。”柳白开门见山,声音同样平静,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。
清冷女子看到那令牌,眼神没有丝毫波动,仿佛早已料到。她微微颔首:“贵客请随我来。”
说完,她不再多言,转身走向柜台后方一道不起眼的侧门。柳白紧随其后。
侧门后并非房间,而是一段向下的、仅容一人通过的旋转石阶,石阶两旁镶嵌着发出微弱白光的萤石,照亮了向下延伸的通道。空气中那股清香愈发浓郁,却隐隐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……血腥气?
柳白心中警惕更甚,体内那丝真气悄然运转,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。
石阶并不长,约莫下了十几级,眼前豁然开朗,竟是一处布置得极为雅致的地下密室。密室四壁挂着柔软的绸缎,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,中间摆放着一张紫檀木茶桌,桌上茶具精美,炉火正旺,煮着一壶清茶,茶香四溢。
而茶桌旁,坐着一个人。
一个穿着宽大黑袍、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中的人。他背对着入口,似乎正在专注地欣赏着墙上的一幅猛虎下山图,对柳白的到来毫无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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