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葬剑平原,凌尘与沐雨晴一路向东,朝着万法天渊的出口方向飞遁。
天渊之内,地域广袤,危机四伏。除了各种天然的绝地、险境,以及强大的远古妖兽残魂外,更需提防其他进入者的杀人夺宝。尤其是在核心区域争夺落幕,众人开始陆续返回的时期,这种黑吃黑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。
不过,这对于凌尘而言,并非麻烦,反而是……送上门来的补给。
他们二人,一个青衫飘逸,气息深邃;一个蓝裙若仙,怀抱瑶琴。这般组合,在一些心怀不轨者眼中,简直就是两只待宰的肥羊。
于是,归途便成了凌尘的“收割”之路。
曾有三位化龙九重天的散修,自恃实力强横,组成联盟,埋伏于一处狭窄的山谷,见凌尘二人经过,狞笑着跳出拦截。
“小子,将你在剑冢所得交出,再让这美人儿陪我们兄弟乐呵乐呵,或可饶你……”为首那名疤脸大汉话音未落。
凌尘只是抬眼看了他们一下。
“聒噪。”
并指一划。
一道无形的混沌剑罡横扫而过。
三人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,随即身首分离,鲜血冲天而起。至死,他们都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。其一身精血修为,连同储物法器,自然被凌尘顺手吞噬、收取。
也曾有一整个七人的中型宗门队伍,见凌尘孤身(自动忽略沐雨晴),且气息“只有”化龙八重天,便想仗着人多势众,强行抢夺他们刚刚发现的一株灵药。
结果,凌尘甚至懒得动手。
他只是释放出一丝源自紫色剑魄的剑道威压。
那七人顿时如遭雷击,仿佛看到了一尊执掌万剑的帝王降临,神魂欲裂,道心几乎崩溃,跪伏在地,磕头如捣蒜,乖乖奉上所有身家,连滚带爬地逃走。
更有一次,他们途径一片诡异的“迷魂林”,林中天然生成幻阵,能迷惑修士神魂,使其永世沉沦。带路的沐雨晴一时不察,险些中招。
凌尘只是冷哼一声,帝尊意志如同煌煌大日,席卷而出。
“破妄!”
言出法随!整片迷魂林的幻象如同镜子般寸寸碎裂,露出了原本枯寂的林地本质。林中几头依靠幻境捕食的魅影妖魂,在凌尘的意志冲击下,连惨叫都未能发出,便魂飞魄散,其纯净的魂力也被凌尘吞噬,用以滋养自身神识。
一路行来,堪称神挡杀神,佛挡杀佛。
所有麻烦,在凌尘绝对的实力面前,都显得如此可笑与不堪一击。
沐雨晴从一开始的紧张、担忧,到后来的麻木,再到最后,已经能够平静地看着凌尘随手解决掉一波波不开眼的劫匪,甚至偶尔还能在凌尘吞噬完能量后,递上一方干净的手帕,让他擦拭那并不存在的灰尘。
她心中对凌尘的敬畏与崇拜,已然达到了顶点。同时,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也油然而生。跟在这样一位强者身边,似乎再大的风浪,也无需惧怕。
凌尘则乐得如此。这些主动送上门的“资源”,虽然质量参差不齐,但积少成多,也让他刚刚突破的境界得到了很好的稳固,甚至朝着化龙八重天巅峰的极限又迈进了一小步。《大荒吞天诀》的精进,本就建立在无尽的吞噬之上。
这一日,两人在一处相对安全的幽静山谷中暂作休整。
沐雨晴素手烹茶,香气袅袅。她看着闭目调息,气息愈发深不可测的凌尘,犹豫片刻,轻声开口:“公子,离开天渊后,您有何打算?”
凌尘睁开眼,接过她递来的清茶,抿了一口,淡淡道:“先回玄云宗。有些跳梁小丑,是时候清理了。”
他指的,自然是宗门内与他有怨的星河盟残余,以及可能存在的其他潜在敌人。
沐雨晴点头,表示理解,随即又问道:“那……之后呢?以公子之能,玄云宗恐怕也非久留之地。”
凌尘看了她一眼,眼中闪过一丝赞许。此女倒是心思通透。
“天地广阔,自然不能困于一隅。”凌尘目光望向天际,仿佛穿透了层层虚空,“本座欲踏遍山河,寻回昔日故物,亦要……向一些人,讨还旧债。”
他的语气平淡,但沐雨晴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冰冷刺骨的杀意,让她不由打了个寒颤。她明白,凌尘口中的“一些人”,恐怕是难以想象的恐怖存在。
“公子志在九天,雨晴钦佩。”沐雨晴深吸一口气,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,起身,对着凌尘郑重一礼,“雨晴不才,愿追随公子左右,效犬马之劳!但凭公子驱策,绝无二心!”
她见识了凌尘的潜力与手段,深知这是一条前所未有的通天大道。若能追随其后,未来成就,绝非困守于天音阁可比。更何况,凌尘对她有点拨之恩,其人格魅力(杀伐果断与偶尔的幽默)也让她心折。
凌尘看着眼前神情坚定的女子,并未立刻回答。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似在思索。
片刻后,他缓缓开口:“追随本座,并非易事。前路荆棘,强敌环伺,动辄便有身死道消之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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