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梦蝶神色不变:“师尊多虑了。”
“多虑?”凌尘踏前一步,混沌气自体内涌出,化作万兽虚影环绕,“你这幻阵确实精妙,寻常仙台九重天陷入其中,也难辨真假。可惜……”
他抬手,掌心诛仙剑碎片浮现。
“你忘了,本尊最擅长的,就是破妄。”
剑光起!
不是斩向云梦蝶投影,而是斩向脚下星空!
“诛仙剑意——破虚!”
煌煌剑光如开天辟地,所过之处,星辰崩碎,星河断裂,整片幻境如镜面般布满裂纹。幻境外,真实的山庄景象开始浮现:亭台楼阁,小桥流水,以及……山庄各处盘坐的三十六名织梦阁弟子!
这些弟子皆着白衣,双手结印,头顶悬浮着一枚枚梦幻晶石,正是他们在维持大梦千秋阵!
剑光穿透幻境,斩入真实世界。
“噗噗噗——!”
三名弟子猝不及防,被剑光扫中,晶石炸裂,吐血倒地。阵法顿时出现一丝滞涩。
云梦蝶投影脸色微变:“你竟能看穿阵眼?!”
凌尘不答,第二剑已出。
这一剑,斩向山庄中央那座最高的阁楼——那里才是真正的阵眼核心!
“大胆!”云梦蝶投影厉喝,玉手一挥,漫天蝶影浮现。每只蝴蝶翅膀上都闪烁着梦幻符文,汇聚成一道七彩光幕,挡在剑光之前。
“轰——!”
剑光与光幕碰撞,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。整个山庄剧烈摇晃,地面龟裂,假山崩塌,池塘水浪冲天。
幻境彻底破碎。
凌尘立于真实的山庄庭院中,四周三十六名弟子大多脸色苍白,显然阵法反噬不轻。而云梦蝶投影则悬浮阁楼前,气息不稳——虽只是投影,但与阵法相连,阵法受损,投影亦受波及。
“师尊果然还是这般难缠。”云梦蝶深吸一口气,“既如此,弟子只好用强了。”
她双手结印,眉心蝴蝶印记金光大盛。
“大梦千秋——万世沉沦!”
山庄各处,七十二盏琉璃灯同时亮起,灯光交织,化作一张覆盖整座山庄的巨网。网上每处节点都浮现出一幅幅画面:有的是凌尘前世征战四方,有的是他教导三位弟子,有的是他遭围攻陨落……皆是凌尘记忆深处的场景!
这些画面如活过来般,向凌尘涌来,要将他拖入无尽的记忆轮回,沉沦其中,永世不醒!
此乃大梦千秋阵的终极杀招,直接攻击神魂记忆,防不胜防。便是圣境强者,若道心不稳,也可能被拖入心魔幻境,神魂溃散。
凌尘看着那些涌来的记忆画面,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前世辉煌,师徒情深,背叛之痛……种种情绪涌上心头。
但他很快清醒,眼中混沌气流转,化作两道漩涡。
“想用本尊的记忆来对付本尊?”凌尘冷笑,“云梦蝶,你太小看帝尊心境了。”
他张口,一字吐出:
“吞。”
混沌万兽相中的饕餮虚影显化,巨口张开,竟将那些记忆画面、梦幻光网,乃至整个大梦千秋阵的能量,疯狂吞噬!
《大荒吞天诀》——吞天噬地,何物不可吞?!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功法?!”云梦蝶投影终于色变。她从未见过如此霸道诡异的功法,连阵法能量、神魂幻象都能吞噬!
三十六名弟子齐齐吐血,头顶梦幻晶石接连炸裂。大梦千秋阵,破!
凌尘气息暴涨,吞噬整个大阵的能量后,他的修为从五重天后期直接冲至巅峰,距离六重天仅一线之隔!
他看向云梦蝶投影,眼神冰冷:“现在,该本尊问你了。”
一步踏出,已至阁楼前。
云梦蝶投影咬牙,玉手连拍,无数蝶影化作利刃射向凌尘。同时她身形暴退,想要遁走——这投影虽只有本体三成实力,但若被灭,本体也会受创。
“走得了么?”凌尘右拳紧握,混沌气凝聚,“大荒吞天——碎空拳!”
一拳轰出,空间寸寸崩裂。蝶刃在拳风下尽数粉碎,拳劲余势不减,轰在云梦蝶投影上。
“砰!”
投影炸裂,化作漫天光点。但在消散前,云梦蝶的声音在凌尘神魂中响起:
“师尊,今日之败,弟子记下了。不过您若想知晓父母下落,不妨去‘陨神墟’看看。那里……有您想要的答案。”
声音渐散。
凌尘立于阁楼前,沉默良久。
陨神墟……那是下界五大绝地之首,据说曾是上古神战战场,圣人入内也九死一生。父母会在那里?
他收敛心绪,看向四周。三十六名织梦阁弟子大多昏迷,只有梦璃等数人尚清醒,却已失去战力。
凌尘没有杀她们,只是走到梦璃面前,伸手按在她眉心,施展搜魂术。
片刻后,他收回手,眼中寒光闪烁。
通过梦璃的记忆,他看到了更多:
织梦阁在天穹皇朝的布局,远不止那份名单上的十七人。皇朝三位皇子中,除姬无痕外,二皇子、五皇子竟都已被织梦阁暗中控制!朝中六部,有三部尚书是织梦阁暗子。军方也有三位将领被幻术操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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