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境雪夜的军帐里,沈从安捧着刚修改完的“复刻骑训练手册”,帐帘外传来甲叶碰撞声。
九千岁的贴身宦官,尖着嗓子喊:“沈大人,九千岁召您去京郊别院议事,说有‘契丹密信’要您过目。”
沈从安眼底闪过一丝冷光,将手册塞进箱底,摸出枚刻着“沈”字的青铜符,那是当年他父亲救萧策时的信物,又从袖中掏出张泛黄的纸。
那是他伪造的“九千岁通契丹”密信,笔迹模仿萧策早年手札,这是他耗时三月模仿萧策笔迹的成果,每一笔都反复斟酌,甚至用茶渍做旧,以确保毫无破绽。
京郊别院的暖阁里,九千岁把玩着玉扳指,案上摆着杯冷茶:“沈从安,复刻骑练得如何?陛下快不行了,你得尽快清了燕云骑余党,免得他们借‘镇北王遗孤’闹事。”
“九千岁放心”沈从安躬身,指尖悄悄将密信塞到茶案下,“只是近日有流民义军在京郊活动,据说手里有‘九千岁与契丹往来的凭据’,属下怕……”
话没说完,阁外突然传来喊杀声。
是沈从安提前调派的 “复刻骑”,穿着流民义军的粗布衣,举着削尖的木棍冲进来。
李公公慌了,刚要喊护卫,沈从安突然抽出腰间长剑,抵住他的咽喉:“九千岁,您通契丹的事,陛下要是知道了……”
“你敢叛我?没有我,你能顺利除掉镇北王?”李公公的声音发颤,玉扳指掉在地上。
沈从安冷笑,一脚踢开茶案,露出地下的 “密信”:“不是我反您,是‘流民义军’反您。您放心,我会替您‘平叛’,还会向陛下表忠心——就说您是被萧策余党胁迫,可惜晚节不保。”
长剑刺入咽喉时,李公公还瞪着眼睛,像不敢相信自己养虎为患。
沈从安擦干净剑上的血,对着冲进来的复刻骑喊道:“保护九千岁不利,都给我搜!把‘萧策余党’的罪证找出来!”
三日后,皇宫的病榻前。
沈从安捧着“密信”,跪在皇帝床前假哭:“陛下,李公公被萧策余党蛊惑,通契丹谋逆,属下已替您平叛!只是燕云余党未除,恳请陛下赐‘九千岁’头衔,让属下统领禁军,护好这江山!”
皇帝病重得说不出话,只能眨眨眼。
沈从安立刻起身,对着殿外喊:“陛下恩准!即日起,臣沈从安任九千岁,总领朝政!”
军帐里,沈从安摸着刚到手的“九千岁”印玺,又翻出那支被苏凝退回的金步摇,嘴角勾起冷笑:“萧策,你有的,我现在都有了。下一步,该找你的孽种了。”
北境的风沙裹着雪粒,打在赵烈的玄甲残片上,发出“沙沙”的响。
他勒住马,左耳的牛角耳坠(柳寻的遗物)晃了晃,目光扫过身后——红妆攥着腰间的短刀,陈婆双手护着怀中襁褓里的阿璃,三人三骑,正踏在东路密道的冻土上。
“赵哥,后面有马蹄声,至少十五骑,是沈从安的黑甲卫!”
红妆突然勒马,掌心贴在地面,借着柳寻教她的“听风辨位”本事辨听片刻,声音发紧,“他们追得比预想快,定是秦虎的西路没能完全引开追兵。”
赵烈翻身下马,从箭囊里抽出三支穿云箭,箭头稳稳对准密道出口:“陈婆,你抱着阿璃先往前面的破庙躲,那里有燕云十八骑的旧暗号——槐树上刻着‘狼耳纹’,是王爷当年定的避难标记。红妆,你跟我断后,咱们把追兵引去相反方向。”
陈婆抱着阿璃的手臂紧了紧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她含泪说道,“你们俩……务必小心。”
襁褓中的阿璃似有感应,小手攥着半块狼图腾玉佩,没哭,反而往陈婆温暖的怀里又缩了缩。
破庙里,陈婆把阿璃放在铺好干草的石台上,用小勺将温热的羊奶慢慢喂进阿璃嘴里,看着小家伙贪婪吮吸的模样,她眼眶微湿。
她想起苏凝临终前,气若游丝却紧紧抓着她的手说:“陈婆…这北境的百姓,苦了太久…我们打仗,不是为了一家一姓的江山,是想让娃娃们…都能在太平日子里长大…”
此刻,庙外风雪呜咽,如同北境冤魂的哭泣。陈婆轻轻拍着阿璃,对守在一旁的赵烈和红妆低声道:“我们护着的,不单是王爷的一点骨血,更是北境未来的盼头。这担子,比山还重。”
红妆突然扯下头上的帷帽,明艳的脸上透着股狠劲,她从怀中掏出易容膏,往脸上抹了层灰褐,瞬间变成个颧骨高突的乡下妇人。
“不行,我易容引开他们更稳妥。我早年做斥候时最会扮流民,黑甲卫认不出我,而且我知道东路有‘林记菜摊’,是旧部林小五的据点,能暂时缠住追兵。你得跟着陈婆,护好阿璃——她不能没有你这个能挡箭的赵哥。”
赵烈还想争执,密道外已传来黑甲卫的呐喊:“抓活的!镇北王的遗孤在里面!”
他咬了咬牙,把腰间的“鹰眼令”(燕云十八骑斥候的信物)塞给红妆:“拿着这个,林小五认令不认人。若我十日没去菜摊传信,你就往南找老马头的南路旧部,咱们以‘狼图腾’为暗号汇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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