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薇在医院躺了整整一周。
金色的血液不仅驱散了“注视者”的毒素,甚至让她后背的伤口愈合得快得惊人,拆线时连医生都啧啧称奇,只当是年轻人恢复力强。只有李明知道,那是陈默意识与“守门人”力量的余温,在悄悄守护着这个曾与他并肩的女孩。
出院那天,老张特意开车来接。看着林薇脸色红润地从住院部走出来,他长舒一口气,拍着李明的肩膀:“可算没事了,你俩再这么折腾下去,我这颗老心脏都快扛不住了。”
林薇笑了笑,手里还攥着那本被血渍染过的画稿本:“歇不了,陈默老师的笔记里,还有最后一个标记。”
画稿本的最后一页背面,藏着一行用铅笔写的小字,被反复涂抹过,隐约能辨认出“青山疗养院”几个字。旁边画着个奇怪的符号——不是螺旋,而是一只闭着的眼睛,眼皮上缠绕着锁链。
“青山疗养院在城北的山里,”老张发动汽车,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,“听说那地方几十年前是精神病院,后来改成疗养院,专门收那些‘特殊’的病人,平时守卫挺严的。”
“特殊病人?”李明问。
“就是那些被‘注视者’影响过,却没完全变成傀儡的人。”林薇翻开画稿本,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剪报,是二十年前的本地新闻,标题模糊不清,只看得清“青山疗养院突发意外,十余名患者失踪”,“陈默老师当年可能在这里留下过线索,甚至……藏过什么东西。”
车驶离市区,沿着盘山公路向上。越靠近山里,空气越稀薄,雾气也越来越浓,像一层湿冷的纱,裹得人透不过气。远远望去,青山疗养院的灰色建筑藏在雾气里,尖顶的钟楼偶尔露出一角,像蛰伏在山里的巨兽。
“这地方阴气真重。”老张把车停在疗养院门口的隐蔽处,指着铁门上缠绕的电网,“看到没,连电网都有,比监狱还严。”
李明观察着四周,院墙很高,上面插着碎玻璃,每隔五十米就有一个监控探头,正缓缓转动。正门有两个保安站岗,穿着黑色制服,腰间别着橡胶棍,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来往车辆。
“硬闯肯定不行。”林薇从背包里翻出两张身份证,递给他一张,“我托人弄的,说是来探视一位远房亲戚,姓周,病历编号307。”
“307?”李明看着身份证上的假名字,“这编号有说法?”
“画稿本里提过,”林薇压低声音,“307号病人是当年踩踏事故的幸存者,也是陈默老师的老朋友。”
两人整理了一下衣服,装作探视家属的样子,朝着正门走去。保安检查了身份证,又打电话核实了半天,才不情不愿地放行,嘴里还嘟囔着:“探视时间只有一小时,别乱走,尤其是西边那栋楼,禁地,进去就把你们当疯子关起来。”
疗养院的院子里种着不少松柏,枝叶在雾气里影影绰绰,像一个个站着的人影。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药味混合的气息,隐约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咳嗽声和呓语。穿着病号服的人们在院子里散步,动作迟缓,眼神呆滞,脸上没什么表情,像一群提线木偶。
“他们的眼睛……”林薇忽然拉住李明,声音发紧。
李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那些病人的瞳孔都异常浑浊,像是蒙着一层白雾,仔细看,白雾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蠕动——是极其细小的“注视者”,正寄生在他们的眼睛里,悄无声息地吞噬着他们的意识。
“是‘观察者’的实验品。”李明的眼神冷了下来,“他们没把这些人变成傀儡,是想研究‘注视者’如何缓慢侵蚀意识,找到控制它们的方法。”
按照护士的指引,他们来到住院部三楼。走廊里静悄悄的,只有护士站的电子钟发出“滴答”声。307号病房在走廊尽头,门虚掩着,里面传来微弱的收音机声,播放着一首老旧的红歌。
李明轻轻推开门。
病房里很暗,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只留了一条缝。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窗边的藤椅上,背对着门,手里拄着拐杖,随着收音机的节奏轻轻点头。他的肩膀很窄,后背佝偻着,看起来风一吹就会倒。
“请问是周老先生吗?”李明轻声问。
老人没有回头,只是收音机的声音突然停了。过了几秒,他才缓缓转过身。
那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,皮肤像干枯的树皮,唯有一双眼睛,浑浊中透着一丝锐利,正死死地盯着他们。当看到李明瞳孔里那若隐若现的螺旋时,老人浑浊的眼睛猛地一缩。
“陈默的记号……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磨砂纸,“你们是谁?”
“我们是来完成陈默老师未完成的事。”林薇拿出画稿本,递到他面前,“他说您知道‘沉睡之眼’的下落。”
“沉睡之眼……”老人的眼神黯淡下去,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,“都二十年了,还是没躲过去啊……”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,“坐吧,既然是陈默的人,有些事,也该告诉你们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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